这人怎么那么粘人啊?”
“好吧好吧,我先回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写好了把稿子交给我就成,还有一个多星期呢。”栾东明想也不能逼的太急了,得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大宝着才松了一口气,两眼呆呆发直。栾东明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我怎么说也是客人,你就不送送我?”大宝只得在次起身,在一切情况没弄清楚之前这人不能得罪,毕竟事关一家三口的生计。两人一直走到院门口,栾东明突然回身,给大宝紧了紧外套:“回吧,夜凉了。”语气轻飘飘地。大宝几乎崩溃着点了点头。栾东明这才上了车。
自打栾东明从大宝家离开以后,大宝每天都在寝食不安中渡过,在单位的时候都贴着墙根走,就是见了家宜也没了往常的亲热跟欢快。大宝老娘以为大宝工作太累了,给大宝买了大堆好吃好喝的,连栾东明送来的脑白精都打开给大宝喝了,可就是不见大宝精神起来,反而越发黑瘦了。眼看着交稿的日期越来越近,虽然栾东明在大宝家的举动有些让大宝敏感,可过了那天以后栾东明好像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对谁都还是言语不多,也没有在单独找过大宝,可大宝就是放不下那颗心。万一要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怎么办?!
下班的时候,大宝抓起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楼下奔。自从栾东明去过他家以后几乎天天如此,大宝恨不能自己是透明的。刚冲到大楼门口就见栾东明笑呵呵地站在车棚前等着自己。躲是来不及了,小子要是敢跟我来横的就灭了丫的。
“大宝,这么急着回去啊?”栾东明开了口。
“恩,晚回又没加班费,干吗老在单位呆着。”大宝硬起头皮。
“稿子都写好了么?快到发稿时间了啊。”
“写好了。”
“拿给我瞅瞅吧。”
“在家放着呢。”
“那明天吧。”栾东明嘿嘿一乐,你当是小学生逃作业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完了完了,这回没地方躲了。大宝彻底崩溃了,死就死吧,大不了去建筑队给人提沙包去,总比让人拿捏着强。想到这大宝也不怕了,进了屋就找吃的,还把栾东明那天没喝的酒也给打开灌上了。玉兰一见哥哥一回家甩开腮帮子连吃带喝就不高兴了。
“妈,你来看看,我哥都奢侈成啥样了?赶上50年代非拉出去枪毙才解恨的主!”
老太太闻声赶了过来,见儿子那个吃相也吓了一跳。心疼的摸着儿子的脑袋:“宝儿啊,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大宝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老妈,你说我要是在丢了工作怎么办?”老太太伸手夺过大宝手里的酒瓶子:“在丢了你就卷铺盖卷哪凉快哪立正去。”我要你干吗用的?!
(十八)
大宝听老娘那么一说就瘫了在桌子上,前面是刀山火海,后面是万丈深渊,进不去也退不得。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明天要交稿子,可自己只隐约记得一些电影的片断,想硬着头皮仔细再看一次,可眼瞅着碟子就跟怪兽妖精一般,酒劲这会也上来了,只觉着天旋地转晕的厉害,索性把心一横,大不了我跳下深渊就是,想着想着昏沉入眠。
清晨的风变的凉了起来,看来残夏算是退尽了。路人依然神色匆忙,偶尔见到几个换上秋装的老头老太太手里转着保健球从马路边的广场缓缓走过,也只有他们才有工夫抬头看看天空的颜色,做做深呼吸。
大宝搂着嗡嗡做响的脑袋,胡子拉嚓地进了单位,一路上谁也没打招呼,径直去了栾东明的办公室。栾东明还没到,大宝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时间不大,就听有扭动扶手的声音。大宝眼角一动,瞅见了栾东明伸进门里的一只脚。
“大....大宝?!”栾东明有些吃惊。
“栾编。我给你送稿子来了。”大宝缓缓抬起头。
栾东明一见大宝那样就愣住了,头发没梳,胡子没刮,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表情看起来很滑稽,几分疲惫,几分心虚,还有几分不甘和几分可怜。
“这是怎么了?受谁的气了?”栾东明明知故问。
“栾编,稿子我只写了两个,最后那个我实在写不出来。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和处罚,尽管提出来。我照办就是,我这份工作不能丢...
...”大宝的声音越来越小。
栾东明没想到大宝会这么直接,本来想逗逗大宝,可没想到适得其反。大宝这话一出口,到象是自己在利用职务之便而要挟下属一样,可又觉着自己委屈,具体委屈在哪自己也说不清楚。
“稿子你放那吧。”栾东明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办公室。一个上午都没见踪影。倒是大宝,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话一出口感觉畅快许多,同时也感觉心一下子空了许多,但少的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事情过了几天,栾东明没在找大宝,工作上的事情也是副编给大宝安排。大宝提着心过了两天也就不去在意了,也许自己真的误会了栾东明的意思,但以栾东明的为人应该不会报复自己,真要报复也躲不掉,听天由命吧。
“大宝,你的稿子被转载到国家期刊上去了。你快看。”同事小刘拿着一本杂志递到大宝手里叫的那一个欢快。大家一下子围到大宝跟前。大宝拿着小刘递过来的杂志,上面是栾东明教自己写的影评,一篇是《十七岁单车》,一篇是《榴莲飘飘》还有一篇是《蓝宇》。在《蓝宇》下面标注着大宝的名字。原来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