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突然鼻子动了动,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猛然惊醒。
察觉到安清醒来,南晨立刻抿直自己嘴角的笑意,又恢复了平时的僵尸脸。
安清见南晨回来了,头上的呆毛竖起,激动地说,“晨晨,你回来了!”
南晨冷淡颔首,丝毫没有和安清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安清也不觉尴尬,目光微移,发现南晨的左臂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安清心疼了,“你的胳膊怎么受伤了,你家里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你和我说,我去给你报仇。”
安清向来天真,即使是说话也不免带着小孩子脾气,然而南晨就是喜欢安清这一点。
说家里出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安清对于南晨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说什么都相信。
南晨自然不在乎胳膊上的一点小伤,但一身泥土味和血腥味让他浑身难受,脱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南晨脱衣服脱得光明正大,没有半点不自在,反倒是安清闹了个大红脸,急忙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南晨好笑地把衣服扔到地上,起身去隔间洗澡。
安清把南晨丢下来的衣服收好,准备明天亲自洗,衣服收好后,又忙不迭地去拿来金创药和药膏等一类上好的止血药。
习惯使然,南晨洗澡向来很快,不像安清每次都要在里面磨蹭半个时辰。
南晨进去的匆忙,忘了带衣服,只好用汗巾围上重点部位,裸着上半身出来,安清一扭头看到这一幕,脸红得差点要爆炸。
南晨身材高大,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充斥着安清的眼球,水珠从古铜色的皮肤上滚下来,性感又充满野性。
安清仿佛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南晨向安清伸手,“帮我拿一下衣服。”
安清撒丫子快速跑到衣柜前,把干净的衣服拿出来,屁颠屁颠送到南晨手里。
南晨估计是嫌天气热了起来,衣服没有规规矩矩的穿上,而是随意地披在身上,安清只好强迫自己的眼神离开南晨。
“晨晨,你坐下来,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普天之下敢这么叫南晨名字的只有安清一个,南晨一开始对于这个称呼非常之别扭,但是每天听某人碎碎念,也就习惯了。
南晨坐下来,安清先是帮南晨清洗一下伤口,然后上药,再是包扎。
安清自幼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避免不了笨手笨脚的,下手没个轻重。
然南晨半点眉头都不曾皱过,由着安清包扎。
安清怕一种伤药的效果不好,于是把每种全部都给南晨涂一遍,而且涂得特别多。
南晨:“......”
南晨只能保佑这几种药没有相斥性,不然没死在别人手里,反倒死在了安清手里。
安清拿着绷带略有些小纠结,他从来没用过啊,于是学着像平时绑绳子一样左绕一圈,右缠一圈,来来回回,直至把一整团绷带用得干干净净。
最后收尾,安清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南晨无奈了,举了举自己比平时肿胀很多的手臂。
安清紧张地问,“包扎的不好吗?”
南晨摇头,给予安清赞扬,“不,很好。”
安清顿时喜笑颜开,南晨喜欢看安清笑,只要一看到安清的笑容,无论心里有多烦闷的事,都会迎刃而解。
南晨解决了单宇那边的麻烦,赶了几天的路回来,就是怕安清担心,此时神经放松下来,已经很是疲惫。
安清是个有眼识的人,看出南晨疲惫,下去把窗户关上,把灯熄了。
南晨躺到自己的床上,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就听到旁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安清不吭气地从自己床上滚下来,爬上了南晨的床。
南晨在心里叹口气,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爬上男人的床很危险吗?
安清知道吗?他知道个屁。
安清自以为没有被发现,在心里窃喜,偷笑着,把自己的小身板砸进南晨的怀里。
南晨转身,纵容了安清的行为,把他更紧地揽进怀里。
安清嗅着南晨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和属于男人的荷尔蒙味道,红着脸安稳地睡着了。
“笃笃——”两人睡过去没有多久,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安清揉揉眼睛,扬声问,“什么事?”
安清手底下的太监宫女们都很懂事,除非要紧事,否则不会轻易敲门。
“回殿下,贵妃娘娘来了。”
母妃来了?安清从床上翻下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南晨也下床,穿好衣服立在安清旁边,充当着贴身侍卫的角色。
安清打开门,“母妃你来啦。”
杨贵妃走进来,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去,南晨八风不动地站着,仿佛杨贵妃的命令和他无关。
杨贵妃脸色有些愠怒,刚要发作,安清连忙出来打圆场,“母妃,他是我的贴身侍卫,可以信任。”
杨贵妃脸色稍缓,伸出如葱白一般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安清的额头,“就你天天向着外人说话。”
安清嘿嘿一笑,抱住杨贵妃的手臂,撒娇地轻晃了晃,“儿臣才没有。”
杨贵妃十六岁便进宫,十八岁生下安清,刚好今年安清也是刚刚成年,三十有六的杨贵妃保养得极好,皮肤细腻吹弹可破,略施粉黛,淡雅却又不失高贵,举手投足间散发无可比拟的气质。
杨贵妃一向与世无争,教育出的孩子也是单纯善良,没有任何的野心。
只是没有野心在皇家来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