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郑谨言微微一笑。
起手之时郑谨言装出棋艺平平的样子,使得蒋玉章印证方才的猜想,于是他不再顾忌,一味侵城掠地。然而很快蒋玉章就发现,郑谨言的布局看似不堪一击,实际却是退可守进可攻之局,简单之中却杀机四伏,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死地之中。足见郑谨言棋艺之高,布局之巧妙,心机之深。等到蒋玉章恍然大悟时,他已经陷入郑谨言精心布下的局中。
蒋玉章这才恍然大悟,郑谨言一人对弈不是因为他棋艺平平,而是因为他傲视群雄。恐怕郑谨言从蒋玉章开口要比试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暗自谋划了这个局。此时轻敌的蒋玉章宛如行至沼泽之中的旅人,只能任由自己被泥沼吞噬,却无力脱离。
然而蒋玉章岂是轻易言败之人。然而形势逼人,他苦苦厮杀,却始终难以回天。于是这一盘棋越下越艰难,蒋玉章也数次陷入长考之中,就在蒋玉章苦苦思索着如何破局之时,郑谨言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浓。
捏在蒋玉章手指之间的棋子终究是没有落下。此时蒋玉章收起折扇,他心中已想好应对之策。
这一局他虽然不能赢,却也绝不能输。于是蒋玉章和颜悦色道:“看来我又一次低估掌教了。”
郑谨言拱手:“不敢不敢,蒋教主过谦了。”郑谨言说的谦虚,但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问道:“教主这是打算认输了?”
就在这时,蒋玉章却首先行动了:他偷偷按在了桌下,随即催动全身内力,沛然之气竟然让棋桌上的黑白棋子一跃而起,纷纷冲着郑谨言攻去!
郑谨言似是没有料到蒋玉章会暗箭伤人,怎奈屋内空间狭小难以施展。间不容发之时,他只能抓起棋盘,挡下了向着自己飞来的棋子。一时间,棋子击打棋盘的清脆之声不绝于耳,有些棋子嵌入了棋盘之内,甚至有些力透木桌,从郑谨言面前擦过,让他也不得不暗叹蒋玉章修为之深厚。
就在郑谨言挡下棋子之时,蒋玉章却绝不会给他以喘息的机会。但同时碍于屋内空间,蒋玉章不得已只能借助屋内的摆设。只见他提起内力,一掌打在了面前的圆桌上,那木桌被内力催动,向着郑谨言冲去。
郑谨言连忙扔下手中棋桌,双手猛然拍在木桌之上,化去了蒋玉章在木桌上的劲力,然而蒋玉章也已经攻了过来,只见他双掌按在桌沿上,隔着这木桌与郑谨言两人比试内力,两人的手掌竟然已经陷入了木桌几分。一时间难分伯仲,两人竟然形成相持之势,说好的以棋会友最终也变成了以武会友。
那木桌终究难以承受两人精纯内力,只听轰的一声,面前不堪重负的木桌竟然从中间裂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方烈的叫声:“九哥你就等着看吧,这回我赢定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中皆是流露出了惊诧之色。
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随后方烈迈步进屋。
此时的两人双手皆放在桌面之下,冲着方烈微微一笑。
见到两人如此融洽,方烈先是一怔,之后也笑了出来,似是很满意如此和睦的两人。
这时门外还传来戴九的叫嚷声:“怎幺样,我没说吧,你那两个小情郎和睦的很,我看再这样下去,没准他们要瞒着你私奔啦!”
“九哥你瞎说!”方烈脸上一红,回头叫道。
此时郑谨言和蒋玉章貌似轻松,暗地里双手却抓住裂成两半的木桌拼在一起,企图瞒天过海,不让其在方烈面前倾斜崩塌,为的就是让方烈忽视两人方才缠斗过的事实。
棋盘也被重新放置在了木桌上。危机之中,郑谨言无暇将嵌入棋盘之中的棋子取出,好在方烈并没有察觉到面前的棋盘在不久前竟然为郑谨言挡下了一击。
面对突如其来的方烈,两人心中皆是惴惴不安,万幸方烈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说着去拿点心后就转身离开了。
两人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就在两人松懈的刹那,面前的木桌终于轰然倒塌。
郑谨言看着蒋玉章,蒋玉章也回望着郑谨言,两人的双眼之中皆流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郑谨言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也不知这样的明争暗斗还要持续多久。但他转念又想,除去面前之人不仅是为了能够独占方烈,同样也是为了为来日独步武林除去心腹大患。
这样的争斗也需要至死方休吧。郑谨言给蒋玉章带来压迫的同时却让遇强则强的蒋玉章斗志更旺。有朝一日他自然也要逐鹿中原,到那时郑谨言即将是一个必须要拔除的隐患。
不妨陪他演下去,我倒是要看看谁先退场。此时两人心中皆闪现出相同的阴毒念头。
郑谨言和蒋玉章的眼神冷了下去,嘴角也浮现起了冷冷的笑容。然而就在屋门第二次被推开之时。方才还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立刻换了副表情,不久前水火不容的仇敌刹那间变成了一团和气的朋友。
就在方烈打算观棋之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方烈诧异的转头望去,因为此时的敲门声不是来自于一人,而是来自于两人。
未几,凌霄山的弟子和蒋玉章的侍卫同时推门进屋。
这些日子以来蒋玉章借伤病未愈之由借故逗留在山上,任由郑谨言冷嘲热讽也充耳不闻,终日只顾着守在方烈身边。然而蒋玉章毕竟是一教之主,教内的事宜始终还要由他定夺。好在凌霄山与教内距离并不远,在蒋玉章与方烈沉浸于谈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