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沉,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得意的叶葳蕤,努力挤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虚张声势道:“叶阿姨,初次见面我想你大概不够了解我,我方烈从来不是任由邪门歪道宰割的鱼肉!”
方烈心知叶葳蕤难缠,可事到如今却无路可退,只能强装镇定无畏。
方烈抬手擦去嘴边流下的鲜血,将手中的剑在面前一横,朗声骂道:“看在你是小玉旧识的份上我尊称你一声叶阿姨,可你陷害无数忠良无辜,剑下无数亡魂。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为死去的师姐,为小玉的父母讨个公道!”
说罢,方烈拔剑向叶葳蕤冲去,二人见状也一并追随方烈而去。
眼看三人即将形成合围之势,叶葳蕤却依旧从容,嘴角又浮起了嘲讽的笑容,淡淡道:“不知死活。”
只见她伸手理了理云鬓:“不过你们一心赴死,我倒是不介意陪你们玩玩。”
在叶葳蕤的手中,白纱如同水波般迅速动了起来,如雾般柔弱的白纱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向三人袭去!
方烈第一个冲到叶葳蕤面前,却再次被一条如同白蛇般灵敏的素纱击飞了出去!眼看形势对方烈不利,蒋玉章连忙上前相助,不想另外一片白纱顷刻之间抢到了他的近前。蒋玉章心中一凛,连忙挥剑来斩,可这白纱看似柔软却坚韧无比,这一剑非但没有从中将其斩断,反而让蒋玉章露出了胸前门户。只听耳边疾风呼啸,白纱径自向蒋玉章冲来!蒋玉章眼疾手快,连忙向后飞出几步躲过了这一招。他一心闪躲,却并没有注意到另外一条素纱悄然接近,刹那之间就缠住了他的手臂,一阵骨头裂开的剧痛从手腕上传来,蒋玉章手中的剑也应声而落!
郑谨言这边也不乐观,他本已接住了方烈,然而白纱阴魂不散的向他飞来,怀中抱着方烈的郑谨言自然无法施展,不得已只能以守为攻,然而击败蒋玉章的白纱迅速向郑谨言这边聚来,一开始郑谨言还能勉强应付,白纱越聚越多,郑谨言左支右绌,落入下风。就在他苦苦应战之时,几片白纱合力攻向郑谨言的后背,郑谨言猝不及防,口中竟喷出了一篷鲜血,随即双膝跪地。
就在三人缠斗之时,叶葳蕤却还是那副雍容闲雅的姿态。她并未关注台下苦苦缠斗的三人,她只是屈起手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玉指上的鲜红蔻丹。
三人本就吸入了毒气,此时又强行运功,毒气自然游走得更快。落败后,三人皆是以剑撑起身体,不停的喘着粗气。
“阿烈你没事吧?”郑谨言与蒋玉章同时问道。
虽然方才被白纱击中的部位传来一阵阵钻心剧痛,可方烈还是连忙摇摇头,反问道:“你们呢,你们可安然无恙?”
蒋玉章和郑谨言也摇了摇头。
然而三人心中清楚,此时的他们已无法再战。
像是亲眼目睹了一场精彩的闹剧,叶葳蕤眯起了双目:“闹够了?”这是她再度从高台上走下,优雅姿态一如往昔,她信手将白纱捏在手中:“这白纱看似普通,却是由极寒之地的鲛人织成。”
“所以你也不必气馁,”叶葳蕤走到蒋玉章面前,嘴角依旧挂着那淡然的笑容:“寻常武器非但无法斩断这鲛纱,反而会让其更加坚韧,你看,”叶葳蕤指着蒋玉章手中的剑:“你的剑在相接的瞬间已经受损。”
蒋玉章连忙低头望去,果然正如叶葳蕤所说,剑身竟在落地的瞬间四散裂开!
蒋玉章心中一惊。
他听说这女魔头这些年远离江湖,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他心中大喜,本想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可没想到她却在此做好了万全准备等待着他,利用蒋玉章报仇心切这点将其反制,让三人落入了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
蒋玉章心中一寒。他以为面前美艳的女子手中的剑已经被yù_wàng锈蚀,不想却愈发锋利!
她是蛛网之中支配一切的捕食者,在她面前,他们不过是困在圈套之中苦苦挣扎却只能等来灭亡的弱小蚊蝇。
“玩够了吗?”叶葳蕤并未在蒋玉章身边过多驻留,她缓步走到方烈身边,低头对方烈柔声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此时的方烈瘫坐在地,叶葳蕤的影子投在了他的身上。方烈抬起头来,在阴影中胆战心惊的望着这女人的脸。
她笑容愈发娇艳,方烈心中愈加惊恐。
这也是他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女人的可怕之处,仅仅是站在面前,这美艳的女人周身散发出的慑人气势就能让方烈牙齿不停打战。
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再一次袭来。
然而这一次已经没有人能搭救他们。
方烈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轻轻颤动着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在这之前,我想与他们单独说些话,我就这一个心愿,还望宫主成全。”
叶葳蕤笑意更浓。
一直以来,她都十分享受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快感,今日方烈恭顺的表现也让她十分满意。于是她伸出手,以手指轻轻拂过方烈的脸颊:“决定好抛弃谁了?”
叶葳蕤的指尖冰凉,当指尖拂过方烈脸颊时,那感像极了花纹艳丽的冰冷毒蛇在人的肌肤上游走,仿佛随时可能亮出獠牙,喷出毒液一般。这感觉让方烈厌恶,然而此时的他却无力闪躲。
“究竟是谁呢?”叶葳蕤转身,好奇的打量着蒋玉章与郑谨言:“是你这位儒雅俊美的小师叔,还是我这娇蛮俊俏的贤侄?”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