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越冷静,戏志才将近期可能与他们起冲突的人列了出来,而后推测着谁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真的是放出假消息混淆视线最好,如若不然......
“先散了吧,攸已经派人去洛阳,等人回来再说其他。”沉着脸说了一句,荀攸没有半分放松的意思。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兖州接下来都不可能安稳,他们崛起的势头太大,盯上这片富庶之地的人不在少数,天气转暖,明里暗里下手的人不在少数。
荀攸已经开口,几人也没有过多停留,各自打了招呼便离开这里。
马车中,戏志才沉默了许久,而后才转头看向郭嘉问了一句,“奉孝以为公达真的没有得到消息?”
“嘉匆忙赶来,可不是去寻公达。”难得正经的郭嘉没有回答戏志才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志才以为主公有消息传来会直接送至公达处?”
看戏志才不说话,郭嘉接着往下说道,“文若有多大本事你我最清楚,关心则乱,志才,你着相了。”
幽幽一句说完,郭嘉定定的看向戏志才,“志才,你对文若......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们几人多年的交情,听闻荀彧出事他也担心,但是明显戏志才和他不一样,这人担心的有些过头了。
想到之前的种种“错觉”,再看看如今戏志才的反应,郭嘉忽然发现,先前的“错觉”可能不一定是错觉。
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戏志才的反应,郭嘉觉得,如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样,这俩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简直不敢想象。
沉默了许久,直到马车到了府邸准备停下,戏志才终于点了点头,“正如奉孝所想。”
伸手扶额,感觉脑子快要炸开,郭嘉瞪了一眼戏志才,然后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先回府再说。”
对戏志才的府邸很是熟悉,郭嘉也不等里面那人下来,熟门熟路直接朝着里面走去。
低声叹了一口气,戏志才捂着跳动的心口喃喃自语,“忍不住啊......”
门口的守卫看到郭嘉和戏志才从马车上下来,走过去就想说些什么,但是郭嘉现在一心只想将戏志才和荀彧俩人的事情搞清楚,于是挥挥手让人稍后再说。
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志才文若的感情问题重要。
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自己眼前走过,守卫无奈耸了耸肩,左右说不说都行,荀先生又不是什么外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京城的先生怎么忽然回来了,还只一个人,不对,先生身边带着的那位中年人好像很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格外叮嘱了他们一番。
不过荀先生府邸就在隔壁,从京城回来直接来的却是这里,两位先生感情真好!
感叹了一句,守卫过去将马车安置好,然后接着站岗。
郭嘉走在前面,一路饷娴耐ぷ又胁虐铡
让跟在身后的人都离开,郭嘉这才慎重的看着戏志才,“志才这般文若知道吗?”
“此等心思,吾岂敢让文若知晓。”苦笑一声,戏志才在郭嘉对面坐下,看着郭嘉那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的眼神勉强勾了勾唇。
伸手扣了扣石桌,郭嘉习惯性的想找酒,但是一想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将那点儿冲动给忍住了,“所以......你这些年来一直不肯成家也是因为这个?”
戏志才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却一直没有成家,好在现在世道正乱没有多少人关注,如若不然,还不知道会传出去多少不好听的话。
他认识这两人这么多年,如果一开始志才就抱着这般想法......
郭嘉眼神有些微妙,于是赶紧催着戏志才接着说。
“最初并非如此,但是现在确实是因为这些。”微微摇了摇头,戏志才一手搭在石桌上一边问道,“奉孝可知文若为何一直没有成家,而荀氏却没人催促的原因?”
“不知。”略显纠结的回了一句,郭嘉脸色有些扭曲,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该不会是荀家的人知道志才的心思,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也没有让文若成亲,这简直......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郭嘉看向戏志才的目光更加扭曲,仿佛这是一个将人拐进歧途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该不会是......”
“瞎想些什么?”清楚的看出郭嘉眼中的意思,戏志才原本有些苦闷的情绪被这么一打岔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忠对文若的心意,也就只有你这善于看穿人心的家伙才看得出来。”
戏志才自认为掩饰的很好,没想到却还是被身边人看了出来,这么一来,以后再文若身边要更小心一些了。
撇了撇嘴站了起来,郭嘉双手抱臂然后问道,“那究竟是为何?”
“你可知吾当年重病是何人所救?”没有直接回答,戏志才再次给郭嘉抛出了一个问题。
然而,郭嘉现在不想动脑子,“志才直说便是,嘉不会让文若知晓。”
他竟然不知道这二人之间还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要是早生个几年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文若身边一直带着的琴颇有玄机,但却不是轻易能用的。”也没想着卖关子,戏志才坐在那里沉声将多年前的事情描述了一下。
事情很简单,就是他久病不愈,时间一长荀彧实在看不下去,便提议为他抚琴调节心情。
当时的戏志才也没有多想,荀彧的琴艺极好,能在弥留之际听好友一曲也是值了,因此也没有阻拦。
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