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注意力就开始放在身旁的小事上,哪能弄到钱,哪里在施粥,每天吃什么,在他的眼里,这些事就变成了天大的事。
再后来,程卫看上他,他进程府做门客,就专心做男宠,将程卫每个眼神,每句话,每次欢爱都看作天大的事情来对待!包括在刚才,刚才他在大帐房记帐的时候,还在想着晚上要怎样将程卫伺候好,他觉得每日邀宠就是最最重要的事。
温暖的环境,已经使他已经忘了该干什么,也忘了要思考以后的路怎么走,他真的需要时间仔细想想,他的未来该如何……
义哥看到有人抬了棺材过来,又有人准备搬动灵芝,准备替他入殓装棺。
“等等……”义哥突然大唤一声,众人都吓了一跳。
义哥道:“我亲自来。”
手法并不专业,义哥擦试着灵芝那干枯似骨的尸体,他细心地替灵芝整理头发,擦到脚踝处,停住了手。
义哥的手摸到尸体的小腿位置,就不再继续了。
他抬头望着程卫,指着尸体脚跟处,道:“你知道吗!?二哥以前跑得很快,我们都跑不过他,大家一起追兔子,只有他能抓到兔子。卖身入兰馆其实是我出的主意,原本是我去的,只是兰馆老板没看上我,说我的头发是卷的,还说汉人讨厌有匈奴混血的小倌。后来二哥去了,因为他的头发是直的,模样与汉人很相似,长得也好看,兰馆老板一眼就看上他了,还给出了好价钱,二哥准备拿到卖身钱就脱身。他的确跑了,但没跑掉。然后他被抓回去,脚筋被挑断,就再也跑不了了。”
程卫心思凝重地点头:“我知道,这段经历,他跟我讲过。”
义哥伸手扶摸尸体脚踝上的疤痕,缓缓道:“我知道他怎么想的,生命最后时间,他不想让我们看到!这样也好,我们永远记得他最好的模样……”
程卫蹲下.身去扶义哥:“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还记得初见你那天,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程卫:“……”
入殓完毕,直到灵芝被装棺,再抬走,义哥都沉默。
看着棺材被抬入土坑,义哥突然道:“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是在葬礼上,那天你一直在偷看我,而我则向人打听清楚了你的身份。后来我寻了机会,专门去偶遇你。但我不敢去撞你的车,我怕你怀疑。于是我撞了你旁边的那驾马车,还故意放声大哭,结果你被我吸引,还送我去看大夫。”
程卫一挑眉。
义哥又道:“你要收我做门客,其实我心里一百个一千个愿意,恨不得立即马上跟着你,但我不能表露出来。欲擒故纵只是手段,这样我才有足够的资格与你谈条件。结果真如我所愿,你待我的确与众不同,赚钱多少无所谓,在你身边,总有弄钱的机会,于是我寻找各种机会弄钱……”
程卫有点恼他,不想再听下去:“为什么这些事情要告诉我,这些话说出来你有想过后果吗!?你今日说出来,是图怎样一个结果!?”
义哥轻哼一声,毫不惧怕的样子:“今日我二哥下葬,我得感谢你的大恩德,你替他赎身,安置他的饮食起居,还替他买了副好棺材。若不然,二哥只能葬到皮毛棺材里。哦!!你知道什么是皮毛棺材吗!?皮毛棺材就是野狗的肚皮……”
程卫大喝一声:“住口!!我做这些是为了谁!?你二哥要有尊严地死去,这是他的选择,我只是有能力完成他最后的愿望摆了。你不要再说这些伤人感情的话了!”
工人正在铲土,一点一点将棺材埋葬。
义哥道:“今日你若不让我说,以后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再说!你晓得我的脾气,张口骗,随口骗都是我的强项,你想不想认识真正的我!??上一次葬礼,我认识了你,这次葬礼,换你认识我。”
程卫:“……”
义哥自顾自地点点头:“十五年前父母死后,我就跟着比我大的孩子一起流浪江湖,那些你看不惯的江湖恶习,恰好是我保命的法宝。你看上我,的确是我的荣幸,为此我也花了不少心思去勾搭你!我以为你把我当玩物,只想将你伺候好了,就为在你这里弄更多的钱。但是,要将你伺候好,又不能绝对顺从你,能轻易搞到手的东西,没人会稀罕,所以常常竖毛刺一下,你才会觉得新鲜。”
程卫:“……”
义哥干咳了两声,继续道:“你认真教我读书识字和做人的道理,还教我如何做大生意。在我心里,你就像师父,或者父亲一样有威严。我一直搞不懂,你不过是想睡我,为什么花这么多心思来教导我!?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待我是真心的,是真把我当成良人在对待。待想明白了这点,我才开始以真心待你。”
程卫:“……”
义哥道:“我演得太多了,真真假假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楚。但我不想继续瞒着你,因为,我也是真心待你。我不想骗你了,如果你怨我,请让我离开……”
程卫的情绪由恼怒转变为感动,看来他们之前确实有很多误会,今日能将话说开是最好的。
义哥又道:“我并非你看到那么好,我有很多缺点!也许从小成长环境所致,我的性格有缺陷,这些毛病我也无法改掉,总之,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是,以后我不想在你面前演戏了,如果你还能接受,我愿意朝你喜欢的方向努力,但我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