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卫已经回到自己床上,放下床帘,不理他了。
义哥摸摸鼻子,继续缩到被窝里,睡着之前心里还在想,总有一天,我会说服你,让你在我这里买张平安符。
自从程卫发现义哥往狗洞外运食物,就吩咐管家老五留心府里的物资情况,不过这事都私下进行,不能惊动他人,还吩咐要将府里常年不用的东西也做登记。
不过十来日,管家老五就来报,咱们中苑,的确有几个物件不见了,而这些物件是前几日还在的,不贵重,但却不见了。
程卫将义哥招来问话,就问这几件是否被义哥偷走了。
义哥当场委屈得哭出来,呜咽道:“程老爷这般不相信我吗!?丢了东西怎能都怪我!我敢对天起誓,这绝不是我偷的,呜,呜呜……”
程卫道:“也许是别人干的,但你犯过偷窃,己失信于人在先,只要丟了东西,自然第一个怀疑你。你哭得再伤心也没用,你说我冤枉你,那又怎么样?”
义哥抹着眼泪道:“真不是我偷的!”
“是不是又怎样,沒人会在意,只不过要一个替死鬼摆了!”借任何机会教育他。
义哥:“懂了……”
……
约定的一月之期将到。
程卫说过,一个月为限,要考试,若通过了,就开始教他做生意。
这个月来,义哥花费了百分之两百的心力学习,晚饭后也在灯下看书,一定会考试通过的。
程卫见他这么努力,心甚慰。
义哥毕竟只来程府学堂念了三个月,其中还大病一场,天资再高,也如同一个刚学知识的幼童,纵是白天黑夜不吃不喝的背诵,也还差得远。
程卫告诉他,不考认字多少,只考对文章的理解!认字多少那是活到老学到老,只要每天坚持认几个字,假以时日,总能将汉字全部认完!所以不考识字量,重中之重是对文章的理解思考。
于是义哥不主抓汉字,主抓文章释意。
应考之日,程卫为显公证,请来了书院的教书夫子,又请来南苑门客里学问最高的儒生。
三人一排坐着,义哥立于堂下,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程卫递给义哥一页文书,道:“近日长安城十分流行这首乐曲,我看过后,觉得此曲深得我心,现在请你解释一下,对这首乐曲的看法。”
义哥一怔:“不是考儒家书籍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考儒家!?”
义哥接过,里面的字只认识一部分:“上什么,我什么……长什么什么,山江水……”
程卫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义哥完全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完了,这次考试一定无法通过了,索性按自己理解的讲一遍吧。
“嗯哼!”清咳一下:“这意思是,天上的邪魔,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活了这么久,也该死了。山无陵的时候,江水就枯竭了,冬雪声音很大,夏天下雨又下雪,天地都合在一起了,我就与你绝交。”
程卫当场一口茶水喷出来,然后笑得不停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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