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降灵吓的叫了声,瓶子从嘴里掉落,慌不迭的要去啄,已来不及....
瓶子啪地掉落在地,破碎成片,幽幽光泽如萤火般,从瓶中逸出,四散流离。
“不!”,易牙骇声大叫,他伸手,黑气缠绕着萤火,试图将其托起,
仔细看那萤火,似乎跪坐着一个长发女子的身影,在诡异的萤火余晖下,映出己柳惨白的脸。
“难道,这是己柳的魂魄?!”,卫无忧大怒,跃步上前,两掌拍在易牙胸前,
易牙吃痛,黑气衰竭,幽光失了束缚,从半空飘落,进入了己柳的身体。
卫无忧松了口气,对易牙恨极,祭出赤金鼎。
炙热的火焰烧红了她的眼、她的心,熊熊火焰倾泻而下,眼看就要吞没易牙。
却见易牙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似是放下心的松懈。
卫无忧正觉蹊跷,就感到背后一股劲风,长剑挟着刚猛的气劲,刺进她的左肩。
刺剑、拔剑,喷出一股血箭,卫无忧震惊转头,就看见己柳苍白的脸,举剑漠然地看着自己。
“你以为这是己柳的魂魄么?”,易牙咧着黄牙,桀桀笑道,他招了招手,己柳木然朝着他走过去,僵硬地露出笑容。
“己柳的魂魄早被我抽走,滋养阿阮,可是,阿阮还是活不长了,只能以魂魄寄体,借用柳姬的身子”。
易牙爱怜地看向己柳,喊道,“阿阮,过来”,
己柳提着血剑,眼皮不断抖动着,手脚不协调往前走着,她右手陡然抬起,一剑朝易牙刺去,左手胡乱挥着,把卫无忧往后推。
易牙目露凶光,咬破手指,虚空画符,喝道,“不过剩一魂三魄,还敢抵抗!”,
他嘴皮飞快动着,己柳在原地不断扭动着,双眼血红,喉咙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低吟。
“住手!”,卫无忧担心他伤到己柳的魂魄,怒喝一声,再不留手,赤金鼎挟着火焰朝易牙撞去。
铛铛两声,易牙双掌如铁铸的,钳住赤金鼎,弓着身,一头撞向卫无忧。
卫无忧重重撞在身后的案上,只听得沉闷响声,楠案破碎,她摔倒在地,易牙轻笑,高举着赤金鼎往卫无忧的头上砸去。
“柳姬!你做什么?!”,只听得一声惊恐的叫声,齐公两股战栗,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双目紧闭,举着血剑,形似疯癫,胡乱挥舞的柳姬。
他吓的魂飞魄散,从腰间抽出佩剑,两手执剑,猛地刺入己柳的小腹。
“不!”,“住手!”,易牙和卫无忧同时大喊,
己柳软软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吐着鲜血,溅在雪白衣衫,犹如一朵朵绽放的血梅,触目惊心。
己柳木然的眸光渐渐有了神采,她缓缓转过头,朝着易牙和卫无忧的方向望了一眼,神色复杂,脸颊泛起一股异样的红晕,她吃力抬手,将散乱的长发,往耳后拨去。
“柳姬中邪了!”,齐公脸色惨白,神色慌乱,一脚将己柳踢飞,高喊道,“来人!快来人!护驾!护驾!”。
卫无忧和易牙不约而同地朝己柳扑去,“滚!”,易牙喝道,两人同时向对方出手,一手朝对方拍去,一手将己柳拉向自己,
易牙内力浑厚,一掌如巨石拍在胸前,卫无忧吐出一大口血,拉住己柳的手,死死拽住。
“不..”,己柳发出一声低喃,卫无忧和易牙慌忙扭头,附耳听去,“不..不甘..呐.”,己柳说完,就咽了气,睁着双眼向上望着。
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留下不甘和绝望。
“易牙!你为何在此?!胆敢擅闯柳姬寝宫,放肆!”,齐公怒喝,
易牙闻言,连忙松开己柳,垂手后退,大喊道,“此人想谋害陛下和柳姬,臣不顾性命,前来救驾!幸得护住陛下!”。
“卫无忧!你好大的胆子!”,齐公望着垂头跪着的卫无忧,厉声喝道。
“是你,杀了她”,卫无忧抬起头,眼眶盈泪,双眸血红,愤恨看向齐公。
齐公吓的退后一步,喊道,“护驾!易牙护驾!给孤拿下她!”。
易牙紧握着拳头,紧咬牙关,敛下眼中的恨,沉重地往前一步,站在齐公身前。
一队队的铁甲护卫,持兵刃走来,铠甲金戈之声,胆颤心惊。
卫无忧双眸赤红,浑身的真气仿佛要沸腾起来,她握住赤金鼎,使劲一拍,鼎中跃出七只火鸟,刹那间温度骤升,犹如身在火炉,炽热难耐。
有护卫举刀砍来,卫无忧挥手,火鸟瞬间吞没了他,化为一团焦黑的躯体,颓然倒地。
空气异样的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侍卫的铠甲下,须发成灰,血肉模糊,这就是修士的大能!
所有护卫吓的直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齐公躲在易牙身后,大喊道,“卫无忧!孤说过,柳姬的父母兄弟都在孤的手里,孤若死了,他们也别想活!你若不怕九泉之下的柳姬死不瞑目,你大可以杀掉孤!”。
站在暗影里的卫无忧,许久没有说话,沉默着,隐隐的杀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七只火鸟燃烧着,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柳姬爱孤,你就不怕柳姬憎恨你么?”,齐公边喊,边往外退去。
卫无忧颓然跪倒在地,她仰着头,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胸腔里的悲恸、狂怒、愤恨的情绪,快要淹没她,只剩下不断颤抖的双肩。
她缓缓抬手,拂过己柳不能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