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随即他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符纸,恍然大悟地将符纸放在了床上。
郑月的嘴角这才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她伸手握住了方军的手,冰冷的手指刺激的方军哆嗦了一下,接着方军就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好像飘了起来,他回头了一眼,就见酒店的地上躺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郑月拉住方军后,就不再停留,而是本能地顺着记忆中的方向飘去,那里正是yīn_shuǐ村的方向。
“小月,我们去哪里?”方军不解地看向前方的郑月,可是郑月却没有回答。
两个人越飞越快,最后离yīn_shuǐ村越来越近。
冯渡悄悄潜回了yīn_shuǐ村,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他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等到晚上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以阴魂的状态出现在yīn_shuǐ村中。
正如他所料的,那天在郑月家里,郑月的魂魄引诱贾玉去棺材里查看后,为了防止生变,贾荣生家里的人提前了阴亲的时间,匆匆忙忙地在晚上办了事。
当初在六先生找到他的时候,正如六先生所说,他其实早已死亡了,是六先生让他重新能够在阳世生活,依旧能够活在自己的肉身中。
所以赵青灵遇见他后,才会说他阴气这么重,其实冯渡已经算不上活人,但也不是鬼甚至不是活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存在,只知道他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很轻易地离开自己的肉身。
此时冯渡以阴魂的状态出现在yīn_shuǐ村中,他甚至不需要坐船,循着风就一路顺着水路飘荡了下去。
阴魂的状态下,能够轻易看到白天看不清楚的许多东西,比如沿着水路下去的时候,他能清楚地看到水路下面缠绕在水草中的水鬼,正呆滞阴森地仰头看着上面。
而此时的yīn_shuǐ村,也并不是家家户户闭门的状态,结阴亲的队伍过去的时候,每家每户的另一个门大开了,或多或少地站着几个苍白阴冷的身影看着阴亲的船队,甚至在船队洒下纸钱的时候,冲过去抢纸钱。
冯渡并没有声张,而是挤在那些苍白阴冷的身影中,跟着结阴亲的船队一起,看着船队到了郑月家里,将困在棺材中的郑月鬼魂接上了轿子。
阴亲的船队一路吹吹打打,冯渡就跟在对方身后来到了村长家,村长正站在门口等着迎接阴亲队伍。
八字胡的村长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当看到结阴亲的乌篷船队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村长脸上总算松了口气,他抓起一把纸钱洒了下去,然后躲进了屋里不再出门。
这个时候正是鬼魂狂欢的时候,村长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乌篷船队停在了村长家里,乐声持续响起,被迫披着红盖头的贾玉苦着脸被纸扎的媒婆背在身上,贾玉将媒婆压的弯了下去,差点将里面的竹篾给压出来。
媒婆掂了掂贾玉,小声地道:“新娘子,你怎么变得这么重。”
贾玉不敢回答,只能闷声被媒婆背进屋里,心里祈祷着冯哥快点出现。
贾荣生脸色阴沉地随着新娘子进了屋,直到媒婆将新娘子放到堂屋中,贾荣生站在了伪装新娘的贾玉身边。
堂屋里正上方高高地坐着两个面无表情的老人,老人脸色僵硬,同屋里的纸扎人一样,惨白的脸上涂着两个大红的胭脂,嘴唇血红血红的,穿着暗色的花寿衣,目光阴冷空洞地盯着下方的贾荣生和贾玉。
“新郎新娘拜堂了。”老人僵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喉咙底发出来。
贾荣生的脸一瞬间变得狰狞无比,他一把掀起红盖头,贾玉顿时被迫暴露在满屋子鬼直勾勾的视线中。
贾荣生阴冷地道:“这个人故意破坏了我的婚礼,放走了新娘子,请各位乡亲还有长老给我个说法。”
满屋子的鬼顿时直勾勾的盯着贾玉,眼中露出阴森的恶意。
“破坏阴亲,冲撞结亲队伍,送去祠堂点天灯。”上方的长老断断续续冰冷地道。
贾玉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道:“等……等等啊,我不是……”
然而哪容他说话,两边顿时飘出两个纸扎人,一边架着贾玉的一个胳膊,将贾玉拖向外面,纸人贪婪地盯着贾玉,大红的嘴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可是纸人哪会听他分辨,顿时直接将贾玉扔到了一艘破烂的小船上。
那艘小船看起来有一定的年龄了,腐烂的像是随时要散架,这些鬼魂和纸人将贾玉扔上去后,就飘在小船的后面,一路跟着贾玉,一时间贾玉身后的水面上上飘满了鬼魂。
随着小船滑动,水面上也是不是泛起水泡,时不时有苍白冰凉的手指攀上了小船,船下水鬼苍白的脸冲着贾玉阴冷的笑。
这幅壮观的景象让贾玉看了一眼,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yīn_shuǐ村的宗祠就在村子的西边角,宗祠建立在远离yīn_shuǐ村的角落中,平时里这里很少有人来往,只有祭祖的时候或者清明的时候会有人来打扫。
所以宗祠总是肃穆冰冷,有时候给人一种特别阴森的感觉。
贾玉小时候也来过这里,他非常不喜欢这个地方,总觉得有点可怕,但这里非常清静,基本上是没有人的。
可是今天这里却挤满了‘人’,到处都站着苍白冰冷的人,这些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贾玉看,像是看热闹一样看着贾玉,宗祠里大堂里站着几个看上去威严的人,也是表情僵硬地看着贾玉。
贾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