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外人,你我又是师兄弟,无需客气,为兄帮你。”刘岳不顾魏璟元的反对推辞,义无反顾的帮魏璟元穿上了外袍。刘岳虽是不受宠的皇子,却也不曾替他人穿衣系带,而现如今亲自动手,又怎会无功而返,于是,刘岳趁此机会,透过魏璟元里衣领口,不动声色的看了许久。
魏璟元因窘迫不惯,自是没有察觉刘岳异样,待刘岳替他系好幋带,二人拉开距离之时,魏璟元终是松了一口气。
刘岳心满意足,浅笑道:“来人,掌灯。”
殿门从外推开,掌灯婢女入殿燃起光亮,刘岳此时看清魏璟元脸庞,耳根红晕尚未褪去,目光闪烁流转却不敢与他对视。一想到魏璟元此时穿着的是自己的衣袍,刘岳更是心痒难耐,下意识勾起唇角,欢愉道:“师弟既然来了,便留下一同用膳罢。”刘岳回身坐下,对身旁婢女道:“传膳。”
魏璟元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不用练武了吗?”
刘岳忍住笑意,轻咳一声:“历先生先行离去,我能教你的寥寥无几,明日待历先生入宫,再练也不迟啊。”
魏璟元幡然醒悟,原是这刘岳并无练武之意,无非戏弄于他,想让他出丑罢了。
刘岳见他眉眼中有气,又碍于自己身份难以发作,一时心情大好,笑着道:“师弟不必站着了,有话坐下说。”
魏璟元强压心头怒火,轻声道:“多谢三殿下。”
二人对坐无语,刘岳勾唇浅笑,似是无意瞧上魏璟元一眼,一来二回,魏璟元心头怒火已卸去大半,取而代之的便是窘迫难堪,刘岳突然开口,笑着道:“师弟记性不好,可要我提醒你一二?”
魏璟元怔了怔:“三殿下何出此言?”
“上回离宫,可曾记得我说过什么?”刘岳不紧不慢道。
魏璟元细细回想,出宫前刘岳对他说过些什么……正当魏璟元茫然无措之时,刘岳却有意无意将手放到腰间玉佩之上,魏璟元顿时恍悟,忙道:“近日来府中事情诸多,璟元一时忘记,还请三殿下宽恕。”
刘岳把玩腰间玉佩,眯眼笑着:“事不过三。”
魏璟元低头道:“璟元定当谨记,不敢再忘。”
“好了,用膳罢。”刘岳小手一挥,一旁婢女忙上前布菜,待布置完毕,魏璟元却始终没有动筷。
“膳食可是不合你的胃口?”刘岳笑问道。
魏璟元忙道:“回三殿下,并非膳食不合胃口,而是……”魏璟元抿紧嘴唇,身子似有似无的颤抖,与此同时以手抚于肚腹之上,着实痛苦难掩。
刘岳眉头紧蹙:“可是哪里不适?”
魏璟元艰难道:“回三殿下,不知为何陡地腹中难忍,犹如刀绞一般……”魏璟元按住肚腹,苦不堪言。
刘岳大惊,忙道:“来人,快去请太医。”刘岳起身来到魏璟元身旁,温和道:“稍许忍耐,太医很快就来了。”刘岳见魏璟元疼痛难忍,就连自个儿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偶然一眼瞥到门口站着的梁镇,忙问道:“傻了不成,还不将你的主子扶进内殿去!”刘岳关心则乱,就连平日里伪装的淡然性子也抛到一边,大声喊了出来。
梁镇急忙从门外进来,扶起疼痛难忍的魏璟元进了内殿。
“大少爷,我当你会用什么法子留在宫中呢,原来是装病啊。”梁镇扶着魏璟元,极小声的在他耳旁私语。
魏璟元充耳不闻,继续装出疼痛难忍的模样。
梁镇忍着笑意:“没想到三皇子会这么在意你啊。”
梁镇耳旁聒噪,魏璟元忍无可忍,小声道:“你给我闭嘴,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有你的苦头吃。”
梁镇赶忙闭嘴,待进了内殿之后,梁镇小心翼翼将魏璟元扶到软榻上躺下。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刘岳门外进来,遣退梁镇之后来到榻前,神情中一扫往日平淡,焦急道:“可有好些?”
魏璟元皱眉摇头。
“忍耐一下,太医就来了。”刘岳想也没想便伸手过去,当两只稚嫩的小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竟是让两人同时愣住了。
“三殿下,太医来了。”婢女的声音从外传来,刘岳回过神儿急忙收了手,故作镇定轻咳一声:“太医来了,过会儿便不会疼了。”
太医进门,甚是细心地替魏璟元诊了脉。魏璟元躺在软榻之上,留意太医的神色,只见他眉头紧蹙,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太医,魏公子病情如何?”刘岳一旁问道。
太医收了手,颔首道:“回三殿下,魏公子并无大碍,即是腹痛难忍,怕是近日来膳食不规所致,待臣开上一副汤药,服下之后细心调养几日,必然痊愈。”
刘岳微微点头:“有劳胡太医了。”
“臣这就去煎药。”
胡太医退门而出,刘岳再次来到魏璟元身前,神色轻松道:“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竟会膳食不规,莫不是有人苛待不成?”
魏璟元惭愧道:“近日来府中事情繁多,一时不慎,这才引发痛疾,多亏三殿下慈照拂,以免受罪,璟元感激不尽。”魏璟元欲要起身叩谢,谁料身子一动,便是腹痛难忍,再次摔落塌上。
刘岳忙道:“身子不适就不要乱动,今日你怕是出不了宫了,待我禀明父皇,你便可留在我这儿休养罢。”
“璟元不敢……”
“有何不敢,我让你留下你就留下,无需多言。”刘岳欲去承明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