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高了一大截。声音也比刚刚提了不少道:“上仙!是我啊!我是……”
“别喊了,我记得你。”
贺宇帆有些头疼的应着,他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此时这人不是被绑着,指不定就已经站起来冲他挥手呐喊了。
当然,没有如果。
手指在眉间轻轻按了两下,他抬脚从桓承之身侧挤进屋里,三两步的走到明阳掌门面前,先弯腰把儿子放在身旁,才顺势蹲了下去。倒是没给对方解除身上的束缚,就这么平视半晌,他撇嘴道:“我怎么在哪儿都能见着你啊。”
“上仙说笑了,这次也不过是咱们第二次相遇而已。”
明阳掌门似乎是有些受宠若惊,快速摇了摇头,他说:“不过上仙这次你要相信我,我从一开始就打算走的。结果那姓张的小儿非但不让我走,还给我绑在这儿了。我是真的无意再与您作对啊!”
“这我看出来了。”
贺宇帆嘴角一抽。
要认真来说,他和明阳派之间唯一能称为“冤仇”的事儿,也就只有上次在长月门时的那次冲突了。
不过就那次来说也是当面儿两清了,所以现在这种情况……
贺宇帆摸了摸下巴。
在他打算告诉明阳掌门,自己可以在杀完张家之后顺手把他放走的时候,对方却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我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对上仙不敬了。可是上次给上仙的东西不少,我明阳派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宝物了。这样行吗?看旁边儿这位是上仙家公子吧?我身上的这块儿玉送给公子,不说别的,只求我今天能安稳离开便可。”
他说着,那口中描述之物似乎是听的懂这命令一般。甚至不需要他去掏,就已经主动从他怀中飘进了贺宇帆手里。
对于明阳掌门这种过分明显的讨好,后者没有直接应声。
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小傀儡,他扬了扬手中暖玉道:“要吗?”
小傀儡表情复杂。
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补充了一句道:“爹你留着就好,这东西是神品,对我没用,但对你而言,和娘亲手中的那块儿差不太多的。”
贺宇帆闻言“哦”了一声。
而明阳掌门看向天道的眼神儿则是闪烁了几下。
停顿一秒,他用难以置信的语调儿,像是生怕会惊动什么一般,颤声问道:“你是天道?”
小傀儡笑而不语。
却也没给贺宇帆帮着解释一句的机会,那边儿突然一道银光闪过,紧跟着一声“铛”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贺宇帆不免被这近在耳边的动静吓了一跳。
抬眼过去,只见桓承之横剑将他和那小傀儡一同护在身后,而脚下,一柄像是匕首一样的飞刀,正直插在地上。
“张道友身为一家之主,竟然做出这些下三滥的偷袭出来,还要不要脸了?”
不等贺宇帆开口,那边儿明阳掌门已经为了证明立场一般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而听着这话,张斩却是表情更加难看的狠狠啐了声道:“你好意思说我?自己身为一派掌门,在这儿像个走狗一般俯首称臣。还天道?不过就是个畜生的后代!哪儿配得起这般称呼!”
他说着,双眼又对上了桓承之那双散着红光的眸子。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示意着他口中的“畜生”究竟是在说谁。
只是他的这声辱骂,在桓承之看来也不过就是个拂耳轻风,别说是让他有什么反应,根本就连点儿涟漪都无法在他心底荡起。
可他是这般,其他人就没这么淡定了。
先不说贺宇帆那边儿有多愤怒,这边儿张斩话音刚落,天空中就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闷雷。
天道面色不悦的上前一步,站在了桓承之的身侧。
虽然他没说什么,可周身的气势再伴上那副似乎是在看死人一般的冷漠眼神儿,也足够让在场众人心下一凉,忍不住头皮发麻了起来。
难道,这真是天道?
这让人发笑的念头从脑中冒出,还未成型,就已经让张斩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他是张家家主,也是这里唯一还能稳住局面的领导者。眼下夫人的灵气已经彻底感受不到,而那费尽他们几代心血造出来的怪物,现在估计也已经命丧黄泉。
张家世代基业能不能保住就看今日一战,所以在此时此刻,不论他人的选择如何,他都绝对不能有分毫的动摇之心。
张斩在心里对自己不停的说着,那双捏在身侧的手,也不觉紧的有些发疼了起来。
但这只是个开始。
成败与否,还得看接下来的发展如何了。
思至此,张斩深吸了一口气。
也不顾明阳掌门依然不断的谩骂,只缓缓闭上双眼,又慢慢睁开。
待眸光重新落向前方时,其间的恐惧也已然转化成了坚定。
他从腰间将那把,自成为家主之后,就许久未再出鞘的长剑抽出。抬手,剑尖指向桓承之的方向道:“我不知道陈家家主对他们丧子之仇有何感想,但在我张家,杀妻之仇不得不报。”
“这倒也巧。”
桓承之勾了嘴角,眼底却凉的几乎带起了冰碴。
他说:“我们桓家也是,灭门之仇,不杀你全家,不足报。”
这话就像是一个开场的讯号一般,音刚落下,两人便同时向对方冲了出去。
桓承之手中长剑带火,那张斩的属性倒是和他夫人一般,剑刃中都流淌着丝丝水气。只是除水之外,他掌峰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