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梁未在心里动了换官员的心。
但临时换官员,又在黑施三折腾的节骨眼儿上,很多想不到的事情都会出来,殿下还需要原官员稳住另有居心的人,稳住广元的繁荣。
他厉声的又呵斥:“太平无事贼猖獗!由此可见,这广元城倒还值得一查。”
庞庆临不敢分辨,连声请罪。
在他结结巴巴的嗓音里,梁未停下语声,让仿佛亘古就存在的寂静充斥在房中。
尧王殿下。
如他自己所说,得母后宠爱、得皇兄宠爱。在梁未的成长岁月里,为他延名师、诵名卷,本人又天资聪明,领悟什么都很快。
梁未电光火石般,发现自己此时不说话最好。
寂静没有太多,庞庆临实在难以抗衡。
庞庆临内心中的侥幸一扫而空,那曾经还有过的打算,治下商人们真有不好的地方,为他们筹划请请殿下的宠姬、宠臣,这样的心思碎成片片化成空。
他越说越流利,把他平时眼里看到的,可以隐瞒的弊端说出来。
总是自己最要紧。
此时顾不上商人们维持广元的繁荣,也并没有说假话。
一桩桩一件件,不见得这就能治罪,但足以展现广元商人性情的事情,这就送到梁未面前。
梁未倒没有怪庞庆临有隐瞒的意思。
这位不是草包的殿下,深谙瞒上不瞒下时常的存在。他嘴角噙上几乎没有的笑,为庞大人总算明智,暗暗的松一口气。
庞庆临肯用心,而不是阳奉阴违的为他每年税收违抗商人们,破除广元城的猫腻又可以加快脚步。
一个想法破空般到脑海之中,就可以早早的听黑施三说完故事。
想到这里,梁未下意识的对后窗户看一眼,大半个上午过去,施三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竟然还没有恢复精神。
宫中的解暑汤是有效的,但是昨夜不是又让吓到。
梁未拿这当给自己的解释,打发走庞庆临和原捕头后,对着后院走去。
在拐角的地方,殿下停下脚步。
昨天夜里有人指证她是姑娘,那么自己见到她,问还是不问?
纵然一句不过问,施三又会不会主动解释?
她要是现在就换女装,即时就从迁到隔壁去住。出门在外的,一个姑娘家,还是住在自己的后院更尊贵,也更加安全。
昨夜的不安全,其实并不算真的不安全。
梁未转身回房,他还是不去看她的好。
这一天直到晚上,梁未挺愿意黑施三调皮捣蛋的冲到面前来撒撒泼,这样殿下就可以视而不见地继续认可他的男装身份。
但是她没有来,梁未也忍着没有去,只问了几回黑施三的病情。
……
夜色重新降临,四下里恢复冷清时,只有月光和殷若相伴,殷若再次放下心。
她紧张一整天,生怕殿下走来,或传她去见,与她捅破“姑娘”这层窗户纸。
她就得换女装,换过女装以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昨夜殷若担心的没有睡好,这个晚上,也因为困意袭来,她睡的很香。
一早醒来,四个小厮照例伸头探脑的问她安好,殷若装没劲儿,继续在房里躲着。
梁未也躲着不见她。
两个人都患得患失的在“继续男装”上面,都没有想到对方也不愿意提起。
拘于礼法,这种时候就对应得上。这两个人都陷在窗户纸一经捅破,就装不下去可怎么办的心思里。
…。
黑施三虽然不出来,广元的集市也热闹不了。长期在这里做生意的人,无形中也要抱成团。这个晚上,夏天的天色还没有黑,集市又一回冷冷落落。
一队人护着一辆马车过来,见到都是摇头。马车里的人叹息道:“这是广元?”
“是啊,就要离樊城不远。”
马车里的人话中有几分冰冷:“那个黑施三住在哪里?我去会会她。”
黑施三住在哪里一问就知,这一队人对着客栈驶去。道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