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说的?”
林掌柜的低下头。
殷若不肯放过他:“说啊!咱们约好的原话,当着大家的面说上一遍,就算你起誓言。”
林掌柜的眼角余光看到马大和牛二捏巴着拳头,想想黑施三是闹卓记也安然无事的人,跟他争斗不是对手,苦笑道:“我说话当然算话,施三少东家听好,在北市得铺面的这桩生意里,我不和金胡老掌柜来往。”
这算他服软,但别指望黑施三大度大方。
殷若高昂起头:“算你识相!”在肚子里暗道,打过才识相!一拧身子对外走去,后面跟着笑眉笑眼的青鸾,和精神抖擞的马大、牛二。
她走出客栈,林掌柜的闷闷不乐打算回房,有人叫住他:“您看出来没有,黑施三怕金胡老掌柜的,才下这种黑手。林掌柜的,您忍下这口气,只怕以后都要忍他。”
话说到这里,外面马挂銮铃声响,巡逻骑兵过去。说话的人希冀的望着林掌柜,林掌柜的面色一变,转身急步进房。
说话的人不知道,林掌柜的却听到传闻。都说黑施三是尧王殿下从京里带出来的人之一,专门收拾北市不法商人,哪个惹他,难道想去军营里尝尝滋味。
林掌柜的却也不是从此一蹶不振,抽过半管烟叶,从沉思中抬头,吩咐一个伙计:“去见金老掌柜,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就说黑施三打定主意,明儿一早就要把他撵走。”
他抽半管烟叶的时候,黑施三刚闹过另一家离开,金胡已然听到。
金胡是什么人?
他又不是血性汉子,一撩拨就起身。把空烟袋拿出来嚼巴着,暗骂林掌柜的等人。
黑施三固然有寻衅老掌柜的意思,但他独霸北市,拦截的难道没有林掌柜的等人利益。
又不是老掌柜的不出现,黑施三就对林掌柜的等人客气。有能耐的,跟他干啊,往这里通风报信,难道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金胡坐着不动,嗅着烟袋香继续享受。
“金老掌柜的啊,咱们可没有活路了……”房外有人哭天喊地的过来,金胡半点诧异也没有。
等到来的人出现在房门外面,才又慌张又惊吓的起身,沧桑面容抖动着:“哎呦哎呦,这不是王掌柜的?您这是怎么了,您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王掌柜的面皮抽抽,腹诽道,你金家才出事呢,你金家尽出打殿下主意,却把婚赐给别人的事情。但表面上不敢得罪金胡,还指望金胡对付黑施三。而金胡敢于在京城打点,小小一个黑施三应不在老掌柜的话下。
王掌柜的把袖子在脸上盖一盖,放下来进顿时眼泪鼻涕齐流:“老掌柜的啊,这生意是和和气气的生财,施少东家做事,跟别人不同,跟咱们大家不同。”
金胡自从有年生病不怎么抽烟以后,身体不敢说有多好,感官敏锐恢复不少。
一凑近王掌柜,姜辣虽不浓,却扑面的感觉,金胡差点没气乐掉。这些人,借刀杀人忒明显!
他赶紧离远些,不然自己陪着他流眼泪可没必要。
把王掌柜的请到房里坐下,喋喋不休诉说黑施三不到十几句,跟随金胡到北市的一个金家子弟进来,在耳根下回话:“王掌柜的是个软蛋包,黑施三根本没打他,黑施三一到,王掌柜的就说好,然后就来见您。”
金胡就知道是这样,不动声色点点头,再来听王掌柜的诉苦。不到一刻钟,外面一波一波的人进来,有捶胸顿足的,有哭天抢地的,有如丧考妣的,还有跟老婆偷汉般的满面绿色的……金家的子弟轮流回话,这些人里还都没有和黑施三硬呛。
随着房内坐满,挑唆声声入耳、激将句句刁钻。金胡要是个没城府的,先能让这些人气死。
也幸亏是金胡,他知道当下应该置气的人,应该是黑施三。
这个小子!
老掌柜的本打算送他一个脸面,亲自登门说话。他呢,却上来就亮刀。
昨儿晚上闹卓记,今儿晚上就全城大闹,刀刀指向老掌柜。
金胡也听过黑施三是尧王的人,但老掌柜的在京里打点三年,心知肚明尧王殿下看不上商人,哪怕黑施三再中殿下心意,也只能是黑施三后来的能耐,不可能是殿下从京里带出来。
老掌柜的还记得尧王府门禁森严,放眼不闻声不见人,但走错一步即刻有人出声警告,出手拦阻。
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