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远彻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真是清澈,就是那种典型的日式少年的清澈,让人想起纯白色窗帘被风吹得鼓胀飘荡,穿着校服的少年走在斑驳的树影下,英俊、温柔,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注意到别人投来的视线,然后他就会回以这样的笑容。

“不必对我使用敬语,小泉,这不是在日本,太客气了。”楚天磬说。

小泉远彻相当柔顺地回答说:“抱歉,楚君,但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互称姓名的地步。”

楚天磬心说我也没叫你名字啊,我就是没有对你讲敬语……算了随便你吧,日本人的礼仪他是弄不明白的。

说个笑话,以前楚天磬写小黄文出本的时候,他看上一个日本的太太画的画,觉得对方的人体非常漂亮,而且h时候也是他喜欢的风格,那本书当时反响不错,他寻思着想请那位太太画几页插图,因为太太只有推特号,他还专门注册了一个推特然后发信息询问对方能不能约稿。

因为知道日本太太比较龟毛(也只是隐约知道一点大概,知道必须注意措辞),所以他还小心翼翼地用尽了自己学到的所有敬语前去拜托,结果对方在非常委婉地拒绝过后,没多久就删掉了自己发出去的所有图,他小号去问,对方说因为接到约稿,内心万分恐慌……

……从此以后楚天磬就对日本的太太敬而远之了。

那也是他头一回和日本人打交道,不能说这件事不刻骨铭心,让他认识到了日本太太神奇的逻辑。当然这种神奇只能说是文化上的隔阂,不过这种隔阂反正楚天磬理解不了也不打算理解就是了。

“你把他们都灌醉了?”他问,因为搞不懂日本礼节——他去日本分公司访问的时候都是人家迁就他,没有他迁就人家的说法,而且他也不怎么和人家打交道,都是西泠的事情——索性就不怎么注意礼节了,说话直来直去的。

小泉远彻看起来完全没有觉得他失礼,反而因为他的态度笑了起来:“您还是这样的反应合适一些,楚君。您真是一个不适合用敬语说话的人呢。”随即才回答楚天磬的问题,“没有,他们不是我灌醉的,我还没有这么厉害,能在您出来以前刚好把他们灌醉。”

“那这是?”

“他们本来就喝多了,我关掉了音乐和灯光,叫陪酒的人都出去,不消半分钟,他们就自己睡着了。”

楚天磬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让他们都睡着是想干什么?”

“这……”小泉远彻仿佛为难一样拧起了眉,露出愁容,“我也不知道,楚君。”

千里迢迢跑到国内来,先是不打个招呼就直接上门,莫名其妙地送来他很久以前遗落的西装,然后是在大家一起嗨的时候把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弄睡着,还把所有服务生全都弄出去,他刚出门的时候差点要以为进入了什么凶杀现场……然后始作俑者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天磬:你他妈在逗我。

他简直要笑出来了,没有生气,就是觉得这个事情挺搞笑的。到现在他写的小黄文的大纲已经崩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后续情节怎么发展的地步了,但目前来看,所有人的基础人设都还在,而他对小泉远彻的人设是什么来着?好像有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这一回事吧?

看他在外人面前的时候确实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怎么一到他面前就暴露自己了?

一点也不想要这种特殊,谢谢。

但是不管有多不想要,他已经得到了这种特殊待遇了,而且这种待遇也不是他能不要就不要的,没有拒绝的余地。一时间楚天磬既有点不开心,又觉得有些高兴,毕竟他确实是对这些稀奇的人物有研究欲和好奇心的,没有强烈到豁出去的地步,但在可以保证人身安全的时候,他还是不介意和对方谈谈的。

“这么着吧。”楚天磬和小泉远彻打商量,“你看这些都是你工作室的骨干,也不该让他们就这么四仰八叉地睡着,干脆我们先订房间把他们弄过去睡好,也省的他们休息不好,然后我们单独开一个包间,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想干什么?”

小泉远彻静静看他一会儿,微笑着,眼神中却露出悲意:“您很讨厌我吗,楚君?”

“没有的事。”

“那您为什么不愿意多和我呆一会儿呢?”

“我不就是提议我们可以单独呆一会儿吗。”

“这不一样,楚君。”小泉远彻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所有所思地看了楚天磬一会儿,轻轻颔首,“好吧,如果您希望这样的话。”

楚天磬算是被这家伙突变的样子搞糊涂了,但既然对方同意他的提议,也就没设么好再说的。他们叫来了服务生,楚天磬话到嘴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领头的服务生就恭恭敬敬地告诉他已经开好房间了,请楚天磬跟着他去楚天磬的房间。小泉远彻顺其自然地跟了上来,领头的人就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楚天磬不发话,他就自然而然地无视了对方。

不是,这些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楚天磬觉得有些不对,小泉远彻这副温柔柔弱的样子,这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的样子,还有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被撂倒的样子,活似他是个抢占别人的纨绔少爷一样。

可解释起来反而更奇怪了啊。

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楚天磬也是光棍,反正流言蜚语根本不可能伤到他,索性不管了,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小泉远彻去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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