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契无奈,又不能当众表示怀疑,毕竟这徐大夫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啊……哈哈,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林契话刚说完,又一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迈了进来。刚进门就是沉稳中透着焦急的询问:“契儿怎样了?”
“老爹?您……您怎么回来了?”林契无语,这帮人也真是会小题大做。
他立即命小厮给他穿好衣裳,免得他爹看到他背上的刀疤再难受。
“怎么弄的啊?”林老爷问。
林老爷与林夫人不同。林夫人的心情多半都会表现在脸上,而林老爷常年在商海里打拼,喜怒已不露于色。只是在家人面前,不会刻意隐藏,此刻脸上也是一份紧张。
林夫人刚刚询问过了林契,便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林老爷听完当即一掌拍在椅子上,吓得林契一哆嗦。
“哼!这帮劫匪当真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这种绑架之事,必须严惩!”
林夫人也怒道:“汪苑手下的人已经抓住了七名劫匪,虽然跑了一个,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林契忽然半卧着坐起来,旁边的丫鬟赶紧给他垫了个软枕。
“这还不是因为你们不让我习武,不然我能被一个小贼打成这样?”
林老爷一听,哼了一声,“让你在太阳底下扎马步,没到半个时辰就冒虚汗,还习什么武?再者说,也是你自己说不练的。”
“我说不练您就不让我练了?我那时不懂事,您就应该逼我一把,说不定我比汪苑还厉害呢。”
林契正兴致勃勃地随口胡诌着,却忽然看到林夫人漆黑的眼珠滴流一转,当即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于是赶紧又开口填坑:“但是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所以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要走的路。”
林夫人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放弃这个话茬:“你也知道你已经成年了,那到底什么时候娶妻生子?鑫源酒楼的刘掌柜,儿子不过大了你一岁,就已经当上祖父了。广泽药铺的陈掌柜,小儿子……”
“哎呀娘,这些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您不腻我都腻了。”林契顿时叫苦连天。
“胡说八道,”林夫人白了他一眼,“这两个掌柜我今天第一次说。”
“……”林契无语,双手交在身前,两个拇指快速地互相缠绕起来,“爹当年是二十四岁娶的娘,若是祖父祖母也像您这样逼我爹娶妻,我爹恐怕就不知道娶的谁了。”
林夫人也不肯退让半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既要跟你爹比,就学学你爹的沉稳睿智。你爹如何从路边小贩一步一步成为在临江城整个商界都有话语权的人,你难道就从来不曾好奇过?”
林夫人说这话时眼里闪烁着爱慕的光,仿佛一下变回了一个二八少女,和平常严肃的模样完全不同。
林契转头又看向他爹,林老爷此刻以手掩嘴,却难以掩住美滋滋的心情。
林契无语,同时闻到了一股爱情的腻歪气味。
“哎好了好了,我好累,我想休息了,您二老也回去休息吧!”林契直接躺倒,把被子直接盖到了下巴上。
林夫人皱着眉伸出手,刚要戳林契的脑门,门外小厮忽然请示道:“老爷,夫人,少爷,丘公子来了,要让他进来么?”
林契一听,立即兴奋地坐了起来,然后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咿咿呀呀的。
“你不是要休息了么?”林夫人又白他一眼。
林契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不是你们让我多和季吟接触,处好关系的么?”
“你还挺有理。”林老爷哼了一声,然后拉起林夫人的手,声音立即温柔下来:“夫人,我们先走吧。我看契儿也没什么大碍,就让他们两个小的玩去吧。”
林夫人点了点头,转头又对林契嘱咐道:“那你好好休息,顺便也想想娘说的话。”
林夫人自然知道林契这是在下逐客令,不过碍于他身上的伤,催婚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便留下这一句就起身准备同林老爷一同出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爹娘慢走!”
林夫人叹了口气,这才和林老爷一同走了出去,小厮丫鬟们也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林契探着头看到位于最后的丫鬟迈出房门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屋外丘季吟对林老爷和林夫人问好的声音。
林老爷和林夫人似乎又和丘季吟说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才响到了门外。
“林契你怎……”
“我就是回来的路上遭到劫匪的埋伏,不幸受伤。”还没等来人说完,林契先主动交代了一遍。
一身鹅黄色锦袍的丘季吟呆呆地站在门口,张着嘴,眨巴眨巴眼睛,仿佛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一般。
林契看着丘季吟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乐出了声。
丘季吟是临江城一个布商家的长子,生得一副书生模样。他心性单纯,喜好读书,并且读得极好,先生说将来定能考个状元光宗耀祖。
这先生曾经是位探花,因不喜做官而回到临江城,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几位富家子弟共同的先生。
对于探花先生的看法,大家深以为然。于是各家老爷纷纷告诫自己的儿子要和丘季吟处好好相处,为以后的发展铺路。
但是丘季吟面对众多同龄人的示好却不为所动,反而特别愿意跟林契这个众人眼里只知道玩,不怎么思进取的人凑在一起。
这可不是因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