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想向娘娘请教请教。”
太后听着易欣的话,面不改色:“这选公主是大事,从未有过旧例,也找不到祖律可寻,你突然起意要选公主,也不怕祖宗怪罪吗?”
“臣妾确实担心,因此之前惶恐了许久。只是臣妾想,祖宗们若是看着,定然不愿意看后世子孙去夷族受罪,若是真有什么惩罚,就请祖宗们惩罚臣妾一人吧。”
易欣对着门外拜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易欣见太后看着她一番动作也不阻拦,就知这这事有戏,转过身跪在了太后侧方。
“臣妾也知道,娘娘您是菩萨心肠,见不得公主们受罪,定然也是这般想得,所以这段时间才未曾出面反对。刚才只是想看看臣妾对这事儿准备得怎么样了吧。”
太后没有应话,易欣心里几近抓狂,但还是继续说着:“公主们其实也都知道您疼惜她们,日日早晚念您的好呢。”
易欣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太后还算有些受用,她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赞她慈爱,这是崔姑姑在来时的路上告诉易欣的。
太后面色稍缓:“你知晓便好。”
“还请太后指派个宫人给臣妾,这选公主事宜复杂,臣妾身边没有顺手的人,只能求到您这儿了。”
易欣跪着行礼,太后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少了平日里那股清冽,心里满意不少。
虽知易欣识趣,但仍旧不轻不重的训斥了一句:“这有了事就知道到哀家这儿要人,平日里人都看不见,个个都当哀家是泥捏的。”
易欣不愿意接话了,低着头好像认真听太后的斥责。
太后等了几秒,也没听见易欣行礼表态,气氛骤然有些冷,太后白净的脸上气得微微泛起红晕,刚对易欣升起的满意瞬间又落了回去。
“也罢,让崔姑姑帮你罢,哀家乏了,你退吧。”
太后见易欣惊讶的抬起头,好像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同意了,但没多问,就行礼告退。
娴妃一早惹了两位主子生气的消息传到了各宫。
皇后正在坤宁宫照看八皇子,听闻这消息微微勾了勾唇:“整日里上蹿下跳的,实则大家也不过权当看看猴戏了,跳得久了大家也就厌了,殊不知那猴子还不知道,以为大家都跟她好呢。”
宫里的人最擅捧高踩低,这消息传出来后,好几个常来的贵人才人不来了,理由其实也很简单——
她们认为皇帝和太后就是命运掌管者,她们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唯有自己才能掌管自己的命运。
有些人索性不来永和宫了,有些人犹犹豫豫摇摆不定,有些人毫不畏惧……
易欣已经没空和后宫的嫔妃斗心眼了,第一波选拔已经开始了。
民间也听说了,这“公主”是要嫁去夷地的,那儿天寒地冻且与牛羊为生,只怕有命去,无命还。
但就算如此,也有很多人趋之若鹜,一旦成为“公主”,有专门的灵言师教导其灵言,有公主的待遇,有念不完名单的赏赐……
可是,仅第一条就把许多人挡在了门外——得有灵言天赋。
除此之外,易欣还吩咐了:身份家世不限,哪怕是乞丐只要其天赋过高也行。
本来有文官反对,可后来又听易欣放出了话。
“众所周知,知礼者则为人,那夷族之人粗俗无理,凡是都逞凶斗狠,毫无礼节可言!夷王都不如咱们最寻常的百姓懂为人之礼,乞丐都算是抬举他们了。”
这话一出,许多人莫名激动得嗷嗷叫,以往听到有人说外族大王如何厉害,不自觉得会心生敬畏,拼命鼓掌。
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高人一等了,听到再厉害的事只会不屑的笑笑:“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一群只知道用力气说话的蛮夫罢了。”
也有人抬杠:“人家是蛮夫也有一身力气,要是现在你面前站着一位夷族人,你说这话试试?你能打得过人家吗?”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比蛮夫更厉害,很多人都开始研究如何杀死一个夷族人。
低级灵言师研究攻击之术,普通百姓就想着自己是怎么对付野兽的……
夷族使者被皇帝吩咐人看了起来,并不知道这儿闹得沸沸腾腾的选拔……
呆了一个多月后,皇帝召见了夷族使者,大致的意思就是先写一份文书,让使者一行人送回夷族,然后加盖了夷王的印章之后再送回来。
这么折腾人的事,是易欣从以前办理业务的经验中中想出来得。
但是总不能让人家使者空手回去啊,送什么就成了现在的一件大事。
按照以往的惯例,金银珠宝、锦罗绸缎、瓷器茶叶这些都少不了。
这次使者带来了一匣子珍珠,周朝至少得还两匣子,而且还得颗颗比那透、比那大!
可是最近文官武将们的观念都有所改变。
文官想:一群乞丐不如的家伙,也就是随便圈了块地自称为王,咱们凭什么要把那么多珍贵的东西送给他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