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少渊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而过:“你们呢?”
此刻站起来的这几个大多都是文官职,每日不过做些案头工作,并非实权职务,他们平日里也不需要上朝,除了官职略高些名头也好听,真没任何实惠。
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学究,脑子里一根筋,也很好煽动。刚才是被中年礼官的话带的,热血上头才起来附议,这会儿冷静下来,却都有些后悔。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臣亦然。”
楚少渊这才道:“赵爱卿一心为国,朕实在感动,无奈此举不仅净尘法师亲算而出,就连钦天监鉴正亦是给出同样卦象,若非如此,朕岂会如此行事?”
楚少渊边说边叹气:“朕也知此举有违宫规,也同大师探讨过此事,大师却道宫中妃嫔位份,不过一个封号罢了,若是封号有别,又如何可言是一位双主?”
在场朝臣皆是一愣,这才回忆起来,刚才陛下说苏轻窈的封号是“纯贵妃”。
这个特地多出来的纯字,原来还有这样的深意。
楚少渊不管他们如何想,继续道:“朕原本也很纠结,觉得此事万万不可行,便同母后商议。母后却说事关国体,定要谨慎处之,不能知而不理,若以后真有差错,不光朕承担不起,大梁也……”
楚少渊说得这么玄乎,不就是为了让苏轻窈当贵妃,苏轻窈自己心里都很明白,可朝臣们却都不知。
楚少渊继续道:“太后娘娘深觉此举于贵妃有碍,于是便请贵妃相商,却不料贵妃当即表示,若为大梁万般不会有怨言,若是大人们皆不认可,她愿让出贵妃位,这样不就万事大吉?”
此事,贵妃便也起身,柔声开口:“若为大梁,便是千辛万苦臣妾也在所不辞,何况只是降位而已。臣妾立位贵妃,时常觉得自己为国为民无大作为,每日都愧疚深重,如今正有此机缘,臣妾倒觉得是好事。”
贵妃不言则已,一言惊人。
她这话说完,那几个反对都朝臣都是一脸愧疚,什么话都说不上来。看看人家多通情达理,反观他们只会叫嚣着祖宗礼法,叫嚣着死板规矩,却不知为朝廷多做些贡献。
于是陆续便有人坐下,在场只剩冯太傅、王老大人和赵大人。
此刻,冯太傅却发话了:“贵妃娘娘满门忠烈,怎能说无大作为,沈家一门为国尽忠,实乃国之表率。”
冯太傅又道:“既为大梁,这宫规也并非不可更改。”
他话音落下,王老大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楚少渊便问:“王大人、赵大人,二位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呵呵,跟我斗。
陛下:政斗朕是一流的!
☆、
王老大人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往前冲的, 这会儿一个不顾国体只顾礼法的帽子扣下来, 他以后在礼官中也抬不起头,这会儿心里自是后悔万分。
是以楚少渊一问, 王老大人便匆匆起身:“是臣愚钝,还请陛下责罚。”
这一下,倒是老实下来,不敢再作妖。
楚少渊淡笑道:“大人也是为国着想, 现在误会解开,又何来责罚一说?”
王老大人松了口气, 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此刻, 朝堂上就只剩下赵大人还鹤立鸡群, 他左看看右看看, 见只剩下自己孤军奋战,脸上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
这些人怎么都如此不讲信义,一点坚持都没有,枉为读书人。
赵大人心里腹诽,面上却依旧沉静,他也明白, 此刻的他显然已经孤立无援了。
其实若不是楚少渊今日这圣旨太过突兀,绝不会有这么多朝臣起身反对。现在宫中无皇后, 贵妃已是最高的位份,他突然再设一位贵妃,较真礼法的老学究们自是无法接受,没直接上前咒骂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过楚少渊一番解释, 加上贵妃的表态,事情直接扭转,大部分朝臣都已接受下来。
毕竟,若实在不能接受,就是置大梁国法于不顾,哪怕一多半的朝臣都觉得这不过是楚少渊的借口,却也不会真的当面顶撞陛下。
这位陛下的脾气,可没他父皇那么好。
赵大人这会儿也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他刚才是被人授意才起身,现在确实骑虎难下,不知要如何收尾。
他假装沉思低下头,用余光瞥瑜王,见瑜王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顿时松了口气。
“陛下,臣也无话。”
楚少渊这才微微一笑:“很好,纯贵妃,接旨吧。”
于是苏轻窈再度起身,刚想跪下给楚少渊行大礼,却不料楚少渊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他把那份沉甸甸的奏折往她面前一捧,低头看向她。
苏轻窈抬头看去,只见他目光闪闪,眼中带着无边笑意,令她的心也雀跃起来。
既然楚少渊不让她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