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携带着无数符纸法宝,普通的孤魂野鬼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而那些阴魂也察觉到肖诚并非易与之辈,因此都不约而同地远远避开了他。
肖诚走过齐膝的荒草,朝着阴气最盛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他看到一个白衣长发的年轻女子坐在一座坟头上,一双阴冷的血色眸子正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走来的方向。
这个女子他白天见过,正是阿朵直播招鬼游戏时在现场的另一个人,晓晓。
然而肖诚连看都不用看,仅凭着她身周那浓郁到不可思议的阴气、以及极其强烈的灵力波动,便知道此刻控制着这具身体的并不是晓晓,而是那个被阿朵召唤出的恶灵。
“你还真有胆量,竟敢找到这里来。”恶灵对着肖诚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一双血红的眸子中的恶意几乎要溢了出来,“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几分本事。正好我用现在这具身体也腻了,想换一具更强大的,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呢,嘻嘻嘻嘻~”
肖诚也不与他废话,直接从衣袖中抽出一张黄符,抬手便打了出去。
恶灵看出那符纸上蕴含了深厚法力,足以将自己打出现在附身的躯壳,当即不敢大意,连忙操纵着晓晓的身体躲开符纸一击,继而双手一抬,两道浓郁的阴气从袖底飞出,几乎化为实质朝着肖诚扑面而来。
肖诚拧身错步,避过袭来的阴气,继而双手齐出,两张符纸飞出,分别从两个不同方向朝着恶灵飞去。
因为恶灵附身在凡人的身体,他不敢用杀伤力太大的符纸,只能改用威力较小、能将恶灵驱逐出人体的符纸,出招时还要主要不能伤到被附身的晓晓,战斗起来投鼠忌器、便有些束手束脚。
恶灵也看出了这一点,专门出一些两败俱伤的阴险术法,逼得肖诚不得不后退自保。
肖诚刚险险避过恶灵匕首般锋利的指甲掏心,就见那恶灵迅速后退,继而猛然俯身,双手十指插入地下泥土之中,同时口中低声念了句什么。
下一秒,两具看起来十分腐朽、目测已经死了有段时间的尸体自地下钻出,张牙舞爪地朝着肖诚飞扑过来。
肖诚又岂会将这种程度的攻击放在眼里,当即飞身而起,一记潇洒利落的连环踢,赏了那两具尸体每人一记窝心脚,当即把它们踢得摔出十几米外,半天爬不起来。
伸手自袖中摸出符纸,正想继续攻击那个恶灵,肖诚忽觉眼前景物突变,定睛仔细看时,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条小河边。
眼前的景象像隔着一层雾,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似乎是一大群人抬了一个硕大的笼子。笼子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叫喊冤声,同时传来的,还有那群人的首领义愤填膺大声痛斥女人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的声音。
肖诚立刻明白,自己是被那恶灵用了类似鬼打墙的法术困在了这个幻境中。
笼子连带着里面的女人被一起扔到小河中,迅速被河水冲走。
肖诚看那些人的装束打扮,至少也是明朝时期的,换言之,这只被召唤出的恶灵,最起码也有五六百年,难怪道行如此深不可测。
肖诚耐心地沿着这个幻境走了一圈,仔细地寻找它的生门所在。只要能找到生门,他就能毫发无伤地破幻境而出。
而在他寻找生门的时候,幻境中的景色已经迅速从白天转化为漆黑的深夜。
而他的眼前,是一座看上去安静祥和的山村。
此刻山村内的村民们早已进入了熟睡当中,除了某个院子偶尔传来一声狗叫之外,别无其他声响。
忽然,悬挂在天空中的那轮银月悄然变成了不详的暗红色。
肖诚看在眼中不由摇头一叹,月色变红,正是厉鬼将出的征兆。
片刻后,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出现在夜色中,只见她面目浮肿,分明是溺水而亡。
女鬼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继而目标明确地扑向山村的某间房屋中。
继而屋内响起了凄惨得不似人类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公墓外面几百米处,程亦枫缩在车子里,面色苍白地看着外面的恐怖景象,同时紧张地捏紧了符纸。
只见车窗外面,一个胸口插着把尖刀、死状可怖的中年男人、一个满脸鲜血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脑袋快从脖子上掉下来的小男孩,三只长相恐怖的鬼正把头伸到车窗外尺许处,却顾忌着车窗上贴在的符纸,不敢靠得更近,只在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一脸贪婪地盯着程亦枫,那个小孩子的口水已经流了尺许长,将胸前的衣服打得一片湿乎乎的。
怎么回事?肖诚不是当着我的面把它们打得魂飞魄散了吗,怎么现在它们又毫发无伤地冒出来了?!
不对,肖诚不会骗我的,车窗外面的景象一定是邪灵制造出来的幻境,不去看就没事了。
程亦枫这样想着,连忙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右边车窗外响起一个鬼气森森的老人声音:“小伙子,你答应了陪我老太婆打麻将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对啊,做人要诚信知道吗?”一个苍老阴森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如果你不肯履行承诺,那我们就去找你姑姑了,相信她会很愿意陪我们一起打麻将的……”
程亦枫:“……”
“大哥哥,”一个嫩嫩的童声在车窗外响起,“你骗了蓉蓉,作为惩罚,你要跟着蓉蓉一起走……快打开车门,不然蓉蓉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