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的课结束,他们回到寝室。
陈才正抱着一本书看,一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他镜片下一双眼不自然地闪了闪,欲言又止,他推了一下眼镜,继续低头看书。
须臾,陈才放下书,走到他们面前,犹豫许久,才略有些别扭地说道:“距离月考还有一个星期,我打算......打算给你们补课,杨佑你也来。”
中午“偶然”路过班主任办公室时,他听到了娄横他们的对话,故而生出了这个想法。
都是同一个寝室的,相处这么久以来,他也不希望娄横被退学。
“好啊,麻烦你了!”一听到这句话,欧洋双目一亮,率先答应了下来。
有陈才来补课,他的成绩也能够提高,求之不得。
杨佑虽说并不特别热衷于学习,但见欧洋这么热衷,也答应了下来。
至于娄横,他没有多说,察觉到陈才的用意,点了点头。
某大学霸虽不会明说,但察觉到舍友的关心,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一托眼镜,陈才的目光中渗出点点笑意来,说道:“好,这一段时间的夜自习结束后,早点回寝室。”
“跑步推迟到月考后,好不好?”欧洋望向娄横,眨了眨眼,询问道。
“嗯。”
于是,306补习四人组就这么定下了。
每天晚上,寝室里可以见到以下场景:
亮堂灯光下,陈才举着一本书,站立在前方,而其他三人都坐在欧洋的床铺上。
考虑到他们的急促,他极尽详细通俗地讲解着某些晦涩难懂的部分,时不时抬头瞥上一眼。
偶尔见杨佑双目呆滞,显然走了神时,陈才会缓步走上前,拿着手中的那本书重重地拍过去。
效果格外显著,杨佑吃痛,夸张地发出一声哀嚎,他一抬手,触及陈才严厉的目光,又瞬间低头认真看起书来。
直到上方的灯光咻地一声全灭时,几人才摸黑,回到各自的铺位睡觉。
课堂上也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在欧洋的强烈要求下,娄大睡神勉强忍住了困意。
用着各种提神的方法,兼之自身不错的耐力,娄横同学总算不至于在课上睡得昏天黑地。
月考前一天,清晨。
欧洋醒来时,便外沉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正纳闷时,他鼻尖一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快速抽出纸巾,抽搭一阵,欧洋确保自己感冒了。
头脑昏沉着,他强撑着要站起来,双腿却软绵无力。
娄横下床时,见他面色铁青地圈在床侧,神色微变,问道:“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听到声音,欧洋抬起头来,微红的双眼望着他,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可能昨晚踢被子,感冒了。”
“需要帮你请假吗?”娄横问。
半合着眼,欧洋又打了个喷嚏,虚弱地轻声说道:“我没事。”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你不舒服就继续睡一会。”
娄横垂头看了看手表,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
突然想起什么,欧洋侧过身里拿出饭卡,递给他,说道:“你先去吃饭,不要管我。”
娄横接过饭卡,却没有回应,依旧站在床侧,守候一阵。
挣扎一阵后,身体越发疲倦,欧洋彻底放弃,合上眼,躺下睡觉。
娄横默默地望着他,直到欧洋睡意渐深时,才低下头,自然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过了一会儿,杨佑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走了过来。
随意一瞥,见缩成一团的欧洋,他立时清醒不少,急忙问:“欧洋怎么了?”
杨佑向来一惊一乍,猛地拨高的音量把陈才也吸引了过来。
走过来,定定地打量一眼,陈才说道:“应该是昨晚着凉生病了。”
“欧洋身体差,去年就发烧不下五次,给他请个假吧。”
候在床边,端详着欧洋苍白的面色,杨佑提议道。
他先前发出的动静并不小,但也只是让床上的人浅皱眉,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语。
显然,欧洋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娄横抿唇不言,侧目瞥了瞥时间,想了想,说道:“陈才,你替欧洋向徐老请个假。”
“好。”没有多话,陈才应允。
娄横去打了点清粥回来,逼着欧洋吃了些,随即守在他身旁,直到查寝的宿管将其撵了出去。
......
一早上,娄横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不时转头,瞥过身旁空荡荡的座位。
他总觉得,旁边少了某个好管闲事的小书呆,很不适应。
语文课上,因为频频走神,他被语文老师叫起来背过课文,出口的一字一句异常流利。
一次病假,也让他认识到小欧洋的人缘有多么得好。
一下课,杨佑的座位旁便围拢了许多学生,尤其以女生为多。
看着面前的各色女孩,杨佑嘿嘿地笑着,目光却胡乱瞟向胡月的位置。
他正心花怒放着,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一交流下来,全都是来询问欧洋的情况。
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杨佑累得瘫在桌上,念叨着还睡在床上的某人。
除却胡月,软绵可欺的欧洋几乎是全体女生的班宠,平时来往不多,一遇事自然都来问。
杨佑趴在桌上,又听见脚步声朝他而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头,将说过多次的话,重复道:“欧洋只是生病,请假了,我替他谢谢你的关心。”
久久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