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二十一岁,只靠丹药没办法汇聚四名元婴修士的真气,他一定被移植过净世圣徒的改造丹田。
而鹤五奇出生后幽闲焦明一直疑心他的血脉,在三岁前都随身保护,凤鸣山根本没办法对他下手。直到他病发被幽禁于临云殿,幽闲焦明只能时常探望,却无法时刻关注他的动静,我想,凤鸣山正是这些年暗中将鹤五奇改造成了净世圣徒。”
提起净世宗老者神色仍是平静且沉重,释英见状越发肯定了自己想法,轻轻垂了眼,只道:“凤鸣山是白巫,净世宗不会杀他,明面上又是天羽世家之主,外来修士也没有实力突破栖凤林重重守卫将他暗杀。能够悄无声息杀了他又将此事压下的人,只有作为老家主的你。”
此话一出,凤回天立刻双拳紧握,本是浑浊的双目瞬间凛冽,如雄鹰捕捉猎物的目光直指释英,“你怀疑老夫杀了自己儿子?”
杀子这样的事,纵然是大义灭亲,说出去也难免会被大做文章。凤回天重做家主之后便将凤鸣山的一切都清理干净,唯一知道此事的只有鹤五奇。就在他怀疑孙子是否说漏了嘴时,释英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凤家主,我提起净世宗你的神色没有丝毫意外,这儿子做过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释英猜得没错,当时的凤鸣山已在权势巅峰,在内是天羽世家之主,在外又有牧白衣和光明门白巫彼此扶持,世上没有什么强者能够暗中取他性命。
鹤五奇一出生他就给这孩子服用升仙丹,奈何晏金铃死后就跟疯子一样,只要他一对这孩子动手就出现阻止。他不敢让这疯婆娘惊动幽闲焦明,便以病症为名将鹤五奇关进了临云殿,这才成功造出了十二圣徒。
这些事凤鸣山做得很隐秘,对外他仍是因孩子患病苦求名医的父亲,就连鹤五奇也只记得自己时不时就会晕过去,根本不知道昏迷期间被这个假冒的父亲做过什么。原本,凤回天对此也是不知道的,直到一天夜里,一个自称释天僧的和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叫他去临云殿看一看。
他觉得此事蹊跷,便暗中去了,谁知,这一去正好撞见凤鸣山为鹤五奇更换内脏。那时,十五岁的鹤五奇被湮灵锁紧缚,凤鸣山一脸冷漠地持刀站在他身前,晏金铃失去理智的神魂凭借本能保护这个孩子,却敌不过这满殿阵法的镇压,只能如野兽般愤怒低吼。
这一切都落在了凤回天眼里,他从未想到憨厚的大儿子会是这个模样,直到凤鸣山得意地说出这些年对弟弟的恶意,凤回天终于忍不住拿起了自己的拐杖,趁其不备狠狠打在了儿子的天灵盖。
凤回天年轻时亦是如凤凰一般骄傲的修士,直到有了妻子才渐渐收心,他很疼爱这两个儿子,什么都顺着他们,自出生后从没打过一次。幽闲喜欢清修,他成全小儿子的心愿从不勉强其管理家事,鸣山想做家主,他便交权,命所有旧部听从大儿子的号令。他不明白,这样凤鸣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投靠邪教走到如此境地?
那一夜,凤回天打了大儿子许久,听着他骨骼碎裂,看着他血肉模糊,他没有理会凤鸣山的哀号求饶,将所有事都逼问清楚。越听越心惊,也越是心寒,他想不通,自己用了一生的时间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直到被凤回天捣毁元婴,凤鸣山眼中仍只有恶毒不见半分悔意,他声嘶力竭地叫道:“父亲,你永远都是更爱幽闲,什么家主之位凤姓尊荣,都是他不要了才给的我!如今你还要为他打死我!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凤回天苦苦教导的正道仁心仿佛都被喂了狗,这个大儿子除了嫉恨什么都忘了,这一刻,老者惨笑着闭了眼,用尽毕生修为打出了三杖,一杖碎心,一杖灭婴,一杖破魂。三杖下去,凤鸣山魂飞魄散,自此永远消失于天地之间。
凤回天的儿子,凤回天的骨血,由他自己亲手了断。直到儿子断气,老父的眼泪才落在了血染的地面,他仍用拐杖强撑着自己站直,一如少时在凤凰发誓永远匡扶正道时的模样,一世父子之情,最终只以一句话终结,“鸣山你记住,若能投胎,别再做我的儿子。”
那晚,凤回天亲自将鹤五奇抱出了被血腥覆盖的临云殿,回去时释天僧已不见踪迹,只留下一枚金刚伏魔圈和一封写着使用咒诀的书信。他给孙子戴上这金圈时,神志不清的孩子在他怀中嘤咛着“爷爷……我疼……”,老者缓缓擦干自己面上血迹,温柔地拍着这孩子的背,仿佛回到了过去哄儿子入睡的岁月。
他看着霜月爬上高空,只坚定道:“五奇,没事了,以后没人再关着你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忘了这个混账,爷爷来照顾你。”
这就是鹤五奇一直想向剑修隐瞒的真相,他不知道什么是净世宗,也不知道父亲的所作所为。即便如此,他也相信,爷爷虽是杀子的无情之人,却也是救他出苦海的英雄。
“鸣山恨我偏心幽闲,为了证明自己比幽闲更优秀,他要建立修士至尊的王朝,也要天羽世家成为世间霸主,所以就加入了净世宗。就为了这与修仙背道而驰的痴心妄想,他谋害同道、残害胞弟、毁天羽世家百年声誉,甚至把自己的亲侄儿送给魔头做容器,这种逆子,该杀!”
如今再提起往事,凤回天言语依然激烈,他因亲手杀子种了心魔,却始终不悔昔日所为,此时面对释英,也只是强势道:“老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