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周站了很久,居高临下。
“东南,”许久之后,他轻声问,“我是不是很自私?”
东南一顿,“山君何出此言?”
应周却挑起一侧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就当我胡言乱语。”
笑容无奈荒凉,苦涩艰难,但身上的气息已经比来时柔软了许多,东南微怔,又听应周道:
“你回去以后,与西北守好山中,想要离开的妖怪就让他们离去,想要留下的,不周山结界足以护住你们。”
他站在天与地的中央,淡淡道:“不周山崩是我的错,但我身上已无多少法力,只能以这具肉身填山,东南,你……”
“山君。”东南却打断了他。
应周侧脸看向他。
他们在九天之上,万物皆在脚下,风中送来隐隐野兽哀鸣之声,使这一刻的沉默无端有了诀别之意。
东南叹了一口气,“山君,让我去罢。”
应周瞳孔一缩,“不……”
“方才为来得及与山君说,在大殿门外,东南见到了天尘司命,”东南拢起袖子,朝他躬身行了一礼,“司命说,山君身上怀着的灵胎,是这三界大劫能否度过的关键,而东南生来的天命,便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