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这一点点亲昵,能不能令应周好受一些。
“我……”应周张了张唇,又抿了抿,“我中了幻术。”
许博渊问:“你看到了什么?”
应周却只是摇头,再次抱住他,力道之大,压得许博渊向后退了一步。
他仰起头,主动去堵许博渊的唇,含住,柔软的舌尖不得要领地与他交缠。
浴池中水汽袅袅蒸腾,氤氲一室。
湿透衣衫下,应周的身体温暖而柔软,亲吻生涩而热切,指腹在许博渊背上划过,勾起天雷地火般的触感,许博渊呼吸渐渐粗重,亵裤前顶起,在理智绷到极致时,他想要推开应周,应周却不肯松手,许博渊不得不用了一点力。
他拉开应周,立刻退后了两步。
应周静静站在原地,微张着唇无声喘息。
他偏瘦一些,却不是过分的瘦,白色的xiè_yī贴在身上,从锁骨,到腰肢,以及小臂,都清晰可见,隐隐透出底下白皙的肌肤颜色,诱人不自知。
许博渊猛地闭了闭眼,“应周……上去罢,水要凉了。”
应周垂下眼睫点了点头,转身上岸。
许博渊叹息一声,在池子里等着身体冷静下来,才追了上去。
沐浴过后,身体终于褪去了雨水的冰凉,两人各自换上衣服,坐在榻上,许博渊拿着棉巾为应周擦头发,问:“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应周摇头,闭着眼,将头搁在他肩上。
“困了?”
“嗯。”
许博渊放轻手上的动作,“那就睡罢。”
应周却侧了侧身,唇在他下颌上掠过,轻声道:“有些事情我不懂,但你可以教我。”
许博渊手一抖,棉巾差点落在地上。
他不确定应周说的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
然而应周说完就闭上了眼,大概是累极了,脸上的倦意令许博渊不想再问,将他的头发擦干后,把人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他也在一旁躺了下来。
与应周表白心意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并不是没有想过,他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从前心里没有人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应周,每日早起晚安,近在咫尺,难免控制不住。但他并非这样没有自制力的人,也怕吓到应周,因此克制着自己,与应周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使亲热,也总是点到为止。
应周是真的好看,身为男子的轮廓是分明的,但线条又较寻常人柔和许多,这样从侧面看去,能看到他长而密如小扇的睫毛,精致的鼻梁弧度,唇上淡淡的纹理,以及衣领下的喉结,微微动着,令他不自觉地想要上去亲吻。
他侧身靠过去一些,不敢太用力,怕吵醒应周,伸出一只手虚虚揽住了他的肩,却不想应周似有感应,顺势一滚,直接滚进了他怀里,还环抱住了他的腰。
“……应周?”
应周额头蹭了蹭他胸前,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嗯”。
原来还没有睡着,许博渊无声叹息,手落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安抚道:“睡罢。”
应周便不再动,渐渐睡了过去。
许婧鸾与云兮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许博渊与应周,然而被下人告知,两人睡下了,许博渊吩咐谁也不许打扰,许婧鸾只得作罢,拉着云兮坐在前厅焦心等待。
结果应周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
许博渊天不亮就去早朝了,许婧鸾和云兮一左一右陪着应周用早膳。
应周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见到许婧鸾时笑了,虽然笑意很浅,但总归眼睛里有了一点光。
许婧鸾担忧了半日,这会儿见他像是没事,终于放下半颗心来,拉着他坐在椅子上,问:“应周,昨天是怎么了?”
昨日事出突然,大雨之下遍地泥塘,马车过不去,他们只能停下,等着侍卫去将路填平,却不想忽然电闪雷鸣,应周着了魔一般从马车中出来,举着化古扇当空就是一阵挥,当场混乱一片。
许婧鸾的马车离得远,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没看到,也是人仰马翻之后听下人回禀,才知道许博渊带着应周先走了。
“无事,”应周朝她笑,“让你们担心了。”
许婧鸾在他手心捏了一下,“与我也不能说么?”
应周道:“只是中了一场幻术,如今已经好了。”
许婧鸾未经历过幻境,无法想象所谓幻术是何模样,便扭头看向云兮。
云兮紧张问道:“幻术?山君怎么会中幻术!是何人所为?”
应该说这天底下,有什么人能够以幻术困住应周,即使是妖王魑魅魍魉,也难以做到。
应周摇头未答。
幻境之所以惑人,无非是因为人心脆弱,有yù_wàng,也有恐惧,从前的他二者皆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动摇,自然不会被迷惑。其实哪怕是在昨日之前,他都自诩看破生死,纵然在意,也不会对许博渊的生命执着到此。
云兮担忧道:“如今白先生不在,也不知他们目的为何,山君还是当心些的好。”
应周道:“我明白。”
他下意识碰了碰空荡荡的袖口,从幻境中醒来时还未察觉,回到王府时,他便发现皇帝给的卷轴不见了。
恐怕对方的目的正是卷轴,只是不知其中写了什么,能让繁烨亲自动手来抢,应当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他必须尽快进宫去见一见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天不亮就要出门赶飞机,又要回国了竟然……
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