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洛雁舟几乎是离开的瞬间便冷了神色。
上轿之后,洛雁舟即刻道:“去谢府。”
洛雁舟不觉得自己与洛雁语会面之事能够瞒住谢将军,即使谢将军真的不知道,她也会将洛雁语所说之事告知谢将军。
虽然心中无法完全信任谢将军,但那不代表,洛雁舟可以容忍其她人动自己的谢将军。
她洛雁语,算个什么东西!
谢府。
“将军,陛下驾到。”
听到琉昕的禀报,阮轻敛起眸中怒意,而后侧眸,洛雁舟已经跟在琉昕身后进来了。
下一刻,洛雁舟便蹭到了她的身边,她莹润的墨眸看向阮轻,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一眼便看出洛雁舟的不开心。阮轻揉揉她的头,示意琉昕下去。
“是谁惹我们的陛下生气了?”阮轻慢慢道,她嗓音如溪水撞石,清冷却又温柔。
洛雁舟不再遮掩自己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她轻轻趴在你阮轻的腿上,哼哼唧唧的说了一遍洛雁语的恶毒计谋,最后还微微红了眼眶:“这些年来,我原以为四皇姐的性子变好些了。”
“她当我傻么,说什么为了我好,其实不过是为她自己。”洛雁舟忿忿道,“竟还想要我害将军!”
看出洛雁舟气得不轻,连朕都不讲了。
阮轻低咳几声,眸中笑意一闪而过:“陛下自然是最聪慧的。”
洛雁舟红了耳根,她仰头看着阮轻,墨眸水润:“将军取笑朕。”
“臣不敢。”阮轻唇角含了丝笑,“还要多谢陛下告知臣她们的计谋。”
洛雁舟耳根愈发红了,她决定大方的不与阮轻计较,小声说道:“可我还是担忧将军。”
她说着,顺便还添油加醋的抹黑了一遍华瑶。
当然,在洛雁舟心中,是绝对算不上抹黑,何况华瑶原本就是不怀好意。
“别担心。”阮轻低笑,“臣不会有事。”
洛雁舟闷闷的嗯了一声。
......
今年的春猎比往年热闹不少,毕竟除却楚朝的大臣,还有周朝之人。
而此次春猎,也自谢清棠掌权后,第一次来。因着身体虚弱,前几年虽是办了春猎,阮轻却是从未来过。
即便来此,以阮轻如今的身体,也不会去狩猎。
狩猎开始之后,却见一身骑装的华瑶忽然来到了阮轻身前,她还在马上,因此只略一拱手,笑道:“早闻谢将军骑sh-e无双,可惜却一直无缘一见,华瑶在周朝时常被母皇夸赞箭术,不知可否与将军一比?”
华瑶语态自然的补充:“当然,华瑶所言非是骑sh-e,而是便在此处。”
距她们一里之外便有几只温驯的动物。
傅流萤眸色微沉,只是还未开口,便见阮轻微微垂眸,清冷道:“既然如此,便将猎物定为那只灰兔罢。”
华瑶笑容明媚:“好。”
傅流萤神情无奈,洛雁舟却是彻底黑了脸。
往年的春猎,虽然是阮轻派人举办,但她自己却从未来过,每每都只是洛雁舟自己,可是今年,阮轻不仅来了,还应了与华瑶的比试。
即使明知阮轻此举不过引蛇出洞,但洛雁舟心中的委屈却还是压不下去。
不等琉昕去帐篷内取来弓箭,委屈巴巴的洛雁舟便将自己的弓箭递给了阮轻:“将军,用朕的。”
虽然不知道小皇帝在委屈什么,阮轻还是接过了她递来的弓箭,她清冷的嗓音微微柔和:“谢陛下。”
阮轻有原身的记忆以及身体的本能,即使许多年都未碰过弓箭,却并不担心。
华瑶与她几乎同时sh-e出一箭,却是一前一后,华瑶的箭刚刚sh-e出,便被后面的箭追上,而后自中间被之后的箭穿透断裂,从半空中跌落在地。
阮轻的箭却也偏移几分,只sh-e在了灰兔旁边的地上。
结果已出,阮轻将弓箭交还洛雁舟,敛眸道:“华瑶太女见笑。”
华瑶脸色只在自己箭断的时候僵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成原本含笑的面容:“还要多谢谢将军圆了华瑶多年之愿。”
她言罢,便要去继续狩猎,却猝不及防对上了洛雁舟眸中那毫不遮掩的嘲笑。
唇角的笑再次凝固了一瞬,不过很快便被华瑶遮掩过去,她微微一笑:“陛下不去狩猎?”
洛雁舟惋惜道:“朕不会箭术,每年春猎也只能品尝些大臣们狩来的猎物,自是比不得华瑶太女箭术高超。”
如果忽视她说这话时笑眯眯的得意模样,那这语气真是真诚极了。
阮轻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好生养了这么些年的小皇帝这样说话,可见小皇帝对华瑶有多不喜了。
华瑶离开后,忍得辛苦的傅流萤瞬间便笑了出来:“阿棠,你是故意没有sh-e中那只灰兔?”
阮轻语气平静:“已经sh-e裂了她的箭,自然还要给她留些颜面,毕竟还是周朝太女。”
不过,阮轻低低一笑:“陛下何时不会箭术?臣分明记得,赵将军还曾夸赞过陛下。”
洛雁舟无辜的眨了一下双眸,一本正经的道:“朕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