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偷偷举起了雨伞,照着之前在《逍遥记》剧组里学来的棍法,朝他们脑袋上一人来了一记闷棍!
这两棍打得相当的狠,直接把人夯倒在地!安望君喘着粗气,甩开已经弯掉的伞柄,撒腿就往廊外飞奔!
他气沉丹田、戏精上身,大喊——
“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安望君其实喊得声音并不大,却喊得惊慌失措胆战心惊。听见呼救的工作人员连忙赶到,就看见跌跌撞撞跑出来的、他们剧组里年轻的小男主。
紧接着,就是拿着雨伞追出来的、凶神恶煞一脸暴怒的两个男人!
赶来的道具组长扶起安望君,其余人按住了那两个行凶者。这位早上还光鲜整洁的少年浑身冷汗面如白纸,却还强撑着不让人搀扶。在场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凌乱的衣襟下面,有红肿的掐印!再一看,他捋上袖子的左手手臂上,还有三条狰狞的抓痕!
安望君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惧不定,还颤抖着的手指向那两人:“就是这两人……抢了我的手表!”
道具组长一眼就认出他们手上拿的那个表是安望君的,因为早上打招呼时他才刚刚看到过!
当时他还好奇,怎么一贯随和的小少爷今天怎么装扮的如此隆重,果不其然,这没走两步就被抢了!
虽然他也很是羡慕那能换房子的表,但是还是要嘀咕一句财不外露啊少年!
“你个小兔崽子在瞎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被人制住的高成材暴怒,挣扎着要去打安望君,被有眼色的小场记一脚踹趴在地上。
孔伟难以置信地瞪着刚刚还冷言冷色和他们谈判的安望君,那脖子上的掐痕是怎么回事?那手臂上的抓伤又是怎么回事?
被打的明明是他两好不好!!
安望君深深喘了两口气,才故意强作镇静地说:“这两个人,之前一直就在故意骚扰我,非说认识我,让我给他两安排角色。我已经明确回绝过他们了,张场记可以作证。”
按住高成材的小场记点头如捣蒜。
“今天,我只是想来提前熟悉一下场地,没想到又被他两纠缠上,还抢了我的伞,”安望君指着孔伟脚下那杆弯了的自动阳伞,然后举起左手臂,把上面又红又肿的抓痕露出来,众人刚看了一眼他就放下袖子盖上,少年神色落寞地说:“是我没用,还被抢了手表。”
暴雨后的清晨,黯然神伤的文弱少年微低着头,红着眼眶,咬住了嘴唇却止不住颤抖,但他站的笔直,像一颗破土而出的修长翠竹,在朔风里,拼命朝着他的阳光生长。
而另一边,被抓住的两人衣衫邋遢举止粗鲁,嘴里还一直骂着难听的脏话。而且他们手中脚下,物证俱在。
这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该站在那一边。
高成材目眦尽裂,像条恶狼一样瞪着安望君,气得半天才把话喊出来:“你他妈在瞎扯!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表哥!!”
一言既出,在场的工作人员愣了片刻——然后哄堂大笑。
安望君冷笑一声,弯下身来轻蔑地看着他,眼神冷到让高成材恍惚间以为,他是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安望君轻轻地说:“看,你又在说胡话。”
“听他鬼扯什么玩意!”道具组组长对这种攀龙附凤的行为见得太多了,拉关系不成反而打劫的行为倒是第一次见,“怎么处置?报警吗?”
安望君连忙制止:“这事不能闹大,会影响剧组声誉。”
负责的组长点点头,“但是你这伤……”
安望君有点慌乱地挡住自己的伤口,脸上难以掩盖地浮出来羞赧的神色:“这次是我疏忽,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被吓坏了……有点丢人,实在不好意思……”说着小孩吸吸鼻子,委屈得不得了。
当场众人就被萌得血条狂掉,纷纷钟馗上身,恨不得拆了这两欺负玉面童子的豺狼虎豹。
安望君把那块宝贝手表擦了擦,叹了一口气,和在场的那位小领导商量:“反正东西都拿回来了,我也不想声张这种丢脸的事。石组长,把他两开除出剧组,别再放进来胡闹,您看怎样?”
“我是没意见,我就觉得你这样不是亏大了。”
安望君摇摇头,十分圣父地说:“我没关系的。”
说着少年眨巴着两只红红的大眼睛,低着头,轻而又轻地笑了笑。
最后这两人被一脚踢出了剧组。安望君拜托在场的大哥们不要把此事宣扬,留他点面子,他承诺日后请吃饭。被和蔼的组长大叔一巴掌推去处理伤口。
直到回到了酒店房间里,门关上的一瞬间,他才卸下了所有伪装出来的力气,跪倒在地上,颤抖的手按住了疯狂跳动的心脏。
安望君被强压下的恐惧此时才夺眶而出,他卧在地上低低地笑出声来。
我终于做到了。
等到杜若蘅听到组长大叔的风声,赶来砸门抢救的时候,安望君刚刚洗完澡出来。
他一边顶着大毛巾擦头发,一边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快要被吓到三高的助理,这助理一进门就要扒他衣服!
“等等等等!学姐,你在做什么!”安望君双手护胸,一脸被轻薄的惊慌失措。
“你被打哪里了?哪里伤到了??石叔说还有破口流血呢!!”说到最后一句杜若蘅甚至都破了音,红眼白脸的她活像复活的僵尸女鬼,张牙舞爪地撸他袖子扒他领口。
“学姐!”安望君被挠得没办法,拽下她作乱的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