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道别后,秋仁甫脑中对女儿的形象越来越跟舒瑶吻合,他迫切想找到舒燕琬,想问个究竟,于是便来到了许家老宅。
舒瑶摇摇头,“许司令没在这,我得去司令府找他!”
她身子外旁边微微一侧,给秋仁甫让出进许家的路来,“秋先生,您请吧!”随后,她便直接抬步朝司令府而去。
因不想看到母亲那双恋恋不舍的眼睛,舒瑶没有回头。
但,倘若她回一下头,便能发现门后舒燕琬那双诚惶诚恐地眼神。
见舒瑶只是跟秋仁甫简单打招呼,舒燕琬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看来,秋仁甫并不知道舒瑶的真实身份啊。
她抬眼看向门口,却见秋仁甫迈步进许家,于是赶紧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她不想跟秋仁甫见面。
可没等她走几步,就听到门口的哨兵喊:“燕姨,有人找!”
舒燕琬知道,找她的人肯定是秋仁甫,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快步离开。
那哨兵急了,沿着长廊追来,“燕姨,你怎么了,有人找你啊!燕姨,你别走啊!”
哨兵的声音越来越近,舒燕琬见自己真的是躲不过,只得停下脚步。
“燕姨,你怎么了?那位先生找你啊!”虽说许攸宁说舒燕琬只伺候她,但平日闲暇之时,舒燕琬也会为留守在许家老宅的士兵们缝补一下衣服,这些士兵年纪跟舒瑶相仿,舒燕琬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而他们也对舒燕琬很尊敬。
“燕姨,你是不是生病了?”哨兵焦急地追问。
“没有,我刚刚以为你在喊别人!”
“奥,那位先生找您!”哨兵答应一声,指指门口的秋仁甫。
舒燕琬“嗯”了一声,没有动。
哨兵见她答应了,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
舒燕琬低着头,百般纠结后,才鼓起勇气走向秋仁甫。
“这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抬头看着秋仁甫,却故意不跟他四目相对,只是用一种陌生的口吻问。
秋仁甫看着舒燕琬,多年不见,她虽然苍老许多,但嘴角的那颗痣,和未曾变化的音色,无不表明,她就是舒燕琬。
秋仁甫大喜:“舒燕琬,果真是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可能是认错人了!”舒燕琬态度依旧冷漠,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舒燕琬!当年我听信母亲的话,错怪你,当我想找你道歉时,你已经带着女儿走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找你们母女找的好辛苦,你难道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吗?”秋仁甫情真意切说道。
舒燕琬背对着秋仁甫,眼眶里噙满泪水,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秋仁甫,你不觉得道歉的成本太低了嘛,当年是谁说不管我们母女死活,是谁认定我做了不忠的事!又是谁不顾我苦苦哀求,一纸休书摔在我脸上!既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就让它过去吧,你无需向我道歉,就像这十几年一样,秋仁甫你与我再无关系!”
舒燕琬撂下这话,转身便走,秋仁甫大惊,一把拽住了她,“好,就算你舒燕琬与我没关系,那女儿呢?那可是我的骨肉!”
“你还知道那是你的骨肉?”
舒燕琬冷笑道,十几年前那个下雨的夜晚,秋仁甫全然不顾嚎啕大哭的舒瑶,强行将小小的她扔出秋家的画面犹如刚刚发生,那时的舒瑶不过几个月大,身上抱着一层单棉包袱,秋仁甫一边咒骂她是“孽种”,一边狠狠地将舒瑶扔出秋家大门。
每每想起当时的画面,舒燕琬便心如刀绞。
舒燕琬冷冷说道:“她死了!”
刹那间,关于女儿所有的想象如同沙土一般瞬间坍塌,秋仁甫就感觉头悬目眩,“你,你胡说!我女儿不可能死!”
他抓住舒燕琬的胳膊,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休想骗我,我知道你有个女儿,说,她在哪里?”
方琦说过,她跟舒燕琬的女儿是朋友,现如今舒燕琬却说女儿死了,不是骗人,又是什么!
舒燕琬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她不再惧怕秋仁甫,迎接着他的注视:“那是我的女儿的,你的女儿在你把她从秋家扔出来时,她就已经死了!”
是的,那一刻的秋盛瑶就已经死了,连同我舒燕琬的心也彻底死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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