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就脸红,甚至还会那么小心的对她。而这样的人……她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她垂下眼,不知为何有几分伤感,不是很想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在他身侧。甚至都没有主动提起出宫的事。
宁钰谦忽然停下脚步,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耳垂。他的手依旧是冰凉的,摸在耳上让阮央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从碧荷宫往寿安宫的路有些远,这一处离碧荷宫也很远,宫道上没有什么人,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暗哑低沉,却更显得撩人心弦。
“你说,能嫁给我,这辈子就够了?”
阮央抬起眼,能够近距离的看清宁钰谦的脸,眼前的人无疑是很好看的。她转了转眼,片刻之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能嫁给陛下,臣妾这辈子就知足了。”
宁钰谦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眸睁着,他低下头,无比精准的吻上了阮央的眼角,很轻的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脸上。
带着怜惜与珍视。
阮央清晰的听到喉结滚动的声音,宁钰谦抬起头,语调暗哑:“能娶到央儿,朕这辈子,也是知足的。”
他眼里的迷恋太过于浓烈,阮央下意识的别过了眼,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她低下头,有些不自然的问:“太后娘娘找臣妾,究竟要做什么呀?”按理来说,她和这位太后娘娘八辈子也难得扯上关系,而且,她要找她难道不是直接让宫女或者太监来传话就够了吗?何必要宁钰谦亲自来跑一趟?
宁钰谦低声笑了笑,手把玩着她发髻上戴着的金步摇,语调轻懒,却又透着不屑:“大抵又是和朕那位前太子哥哥有关吧。”
“淮安王?他找臣妾做什么?”阮央诧异的看着宁钰谦:“臣妾和他也不熟悉呀。”更何况,那位淮安王给她的印象并不好。
宁钰谦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在阮央询问的眼神下,还是道:“你莫不是忘了,数年前你曾与他……”他顿了顿,像是有些说不出口,迟疑好久才说:“……很是亲密。”
阮央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宁钰谦已经先她一步牵着她的手快步走了。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全程都是一言不发的。
宫道上偶尔会有宫人经过,看到两人手牵手的这一幕,都垂下头站在一边让路。
阮央有些尴尬,但让宁钰谦松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开,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再也见不到宁钰谦了。
寿安宫门前景象依旧,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地面,站的笔直的门卫,以及安静的环境。
阮央一直觉得,身为庄妃的沐雅晨,可以说是这位太后娘娘的翻版。只是,极其安静的环境下,偶尔有几道不合时宜的笑声。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笑的人有多么的开怀。
阮央好奇的看了一眼宁钰谦,发现他此时面无表情,就连面对门卫的行礼奉承时,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松动。
他带着她径直进了寿安宫正殿,一路畅通无阻。
而正殿里,太后与那位淮安王相对而坐,两人之间谈笑自若,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甚至都笑出了皱纹。
看到宁钰谦时,太后显然是有几分疑惑的。她只是让人去找阮央过来,却从未经过宁钰谦的手。而她很快就将这种疑惑掩饰起来,声音轻轻的问:“陛下怎么也来了?”
阮央想着给太后行礼,可宁钰谦一直拽着她的手,甚至在她想抽开的时候还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阮央虽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顺着宁钰谦的意思,陪着他站直身子。
宁钰谦略微拱了拱手,随后直奔主题问:“母后找阮妃究竟所为何事?”他这话里的□□意味十足,阮央也不由得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太后更是不悦的皱了皱眉,但看着宁钰谦身上的朝服,也只是撑着脑袋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哀家找她没事,是业儿有事找她。”
宁钰谦的话更是不客气:“那不知淮安王找朕的妃子,又有何事?”
淮安王闲散的坐在椅上,他今日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常服,领口处解开一颗扣子,看起来活像是个逛青楼的嫖|客。
听到宁钰谦的问话,他也不恼,只是笑道:“臣的王妃近些日子有了身孕,胃口不大好,昔年王妃去阮妃娘娘府上的时候曾吃过一口娘娘亲手做的桃花糕,至今还念着。这不就托了臣来求娘娘吗,指望着能再吃上一口。”
阮央哑然。只是为了一口桃花糕,就绕这么大的圈子。可是,她并不是阮央,也不会做桃花糕呀。
宁钰谦颔首,牵着阮央便准备往回走,说出来的话令人气的牙痒痒:“朕以为阮妃做的桃花糕并不怎么好吃,淮安王大可以请京中最好的厨子亲手做给王妃吃。阮妃笨手笨脚,怕是会惊扰到王妃腹中的胎儿。”
他说完,也未理会太后的反应,更没有理会淮安王的眼神,牵着阮央便走了。
直到出寿安宫的时候,阮央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宁钰谦刚才……好像是在保护她。
她知道宁鸿业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