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失落感,笼罩着她的全身,有些难受。
可是明明,宁钰谦不待见她,她不是应该最开心的吗……
沐雅晨起身,想为阮央说句话,太后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好孩子,抬起头哀家看看。”
阮央缓缓抬起头,她今日未施粉黛,一张脸清纯自然,可是一双桃花般的眼眸却生生有股子勾人的味道,再衬上眼尾的那颗朱砂痣,显得愈发魅惑人心。
太后轻声笑了笑,声音却是酸酸的:“难怪,长成这副模样,就是皇帝也难得把持住自己,甚至不顾兄弟情分也要把你给弄进来。”
阮央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宁钰谦哪里是喜欢她……明明是恨不得弄死她。而且……像宁钰谦这种人,心底真的会有所谓的兄弟情分吗?
宁钰谦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纤长有力的手指搭在上面,声音隔着袅袅茶香听起来莫名低沉动人:“儿臣以为,此女甚好。并非其容貌,而在于才学。常言道,娶妻娶贤不娶貌,阮妃明事理,知进退,是难得的贤妻。”
他的话才一落下,淮安王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莫名有几分狰狞。
容妃也愣住了。她没听错,宁钰谦说的是——娶妻。
她们这些妃子,人前再怎么光鲜亮丽,可是说到底,也只是妃子。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担得起一个‘妻’字。
也就是说,宁钰谦从来都是把阮央……当成妻子的。
阮央听着宁钰谦的这番话,耳根子有些发热。她只是成绩好一点而已,说起其他的,真的只能算是半罐子吊儿郎当的那种。
“陛下这话倒也稀奇,一个小小妃嫔,哪里担得起您的这些溢美之词。”淮安王对着太后笑,“母后,您以为呢?”
太后弯了弯唇,抬手示意阮央起来,扭头问淮安王,“那业儿以为应当如何呢?”
“臣可不敢乱说,陛下金口玉言,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哐当”一声,茶杯盖覆在杯壁上的声音清晰响起,宁钰谦放下茶杯,眼神落在了阮央身上。
阮央下意识的往沐雅晨身后站,躲避着他的视线。
容妃见此一幕,用帕子掩着嘴角,娇声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不是说您的寿宴由臣妾来举办最为合适吗?只是臣妾发现了一位能人,能力比臣妾强了不知几倍,且还得到了陛下的认可。”
太后被打断,有些不悦,但还是端着面子问:“不知容妃指的是?”
“臣妾以为阮妹妹甚好,陛下不是也赞她才德甚佳吗。臣妾觉得,由阮妃妹妹来为您组织寿宴,最为合适不过了。”
阮央下意识的想拒绝,容妃这么说,无非是出于妒忌。而且她妒忌的源头还是因为宁钰谦,如果没有宁钰谦的那番话,也没人会想着来对付她。
而现在,容妃明显是误会了她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
贤妃在一旁附和着,连连称赞阮央的各种好。
沐雅晨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只是另一道声音抢先响起。
淮安王嘴角噙着笑,模样有几分放荡不羁,伸出手指摇晃着:“母后呀,您可不能这么做,您要是累着这位阮妃娘娘了,陛下可是舍不得的。”
他偏头挑衅的看着宁钰谦,意味不明的问:“陛下,臣说得可对?”
宁钰谦沉默着,没点头没摇头,只是间或瞥一眼掩在沐雅晨身后的阮央。
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只是阮央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如果她真的去举办太后的寿宴,容妃与贤妃一定会百般阻拦,给她捅各种乱子。
可是她不去,那就是违抗了太后的旨意。在古代,任何的罪名都能成为杀头的大罪。
再者说,宁钰谦一定希望她出丑的,而且捅出来的乱子,越大越好。这样他就能有更多的理由来对付她了……更好的折磨她。
果然——
宁钰谦轻声开口:“淮安王说的甚是,阮妃,你可有异议?”
阮央欲哭无泪的回:“陛下英明神武,英姿飒爽,臣妾对您的话,没有半分异议。”
这话一出,阮央就听到贤妃嘲讽的声音:“真是狐媚惑主。”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是阮央离她很近,不偏不倚的听清了这句话。
她摇了摇头……想着,若是不这么说,还能有更好的理由拒绝吗?
阮央麻木的坐在椅上,琢磨着这太后寿宴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完美的躲过容妃与贤妃两人的各种小心思。
宁钰谦偶尔看她一眼,见她出神的样子,默不作声的垂下了眼。
他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然而阮央没有丝毫回应。
换一句话来说,阮央的确,对他无意。
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听着耳边言不由心的各种奉承,有种怅然若失的悲凉。
少女小跑过来抓住他的手的那一幕好像还历历在目,只是——那只软绵绵的手,却并不是属于他的。
直到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