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头的大火已经烧起来了,若是再不处置,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上次只是一个监生江瑢,谁能保证这一次不会是整个国子监?甚至那些不甘寂寞的御使,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宾之、于乔,你们怎么看?”
刘健笑了笑,向李东阳和谢迁和颜悦色地问道。
谢迁是个急性子,拍案而起,怒喝道:“这是锦衣卫在捣鬼,是那姓柳的刻意要闹大事态,刘公难道还看不出来?一个小小的百户,居然敢挑拨是非,内阁不能让步,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李东阳抬了抬眼皮,道:“可是不管怎么说,陈默也太大胆了,内阁若是庇护,天下人会怎么看?”李东阳微微笑了笑,继续道:“再者说,柳乘风的借口也是无懈可击,砸莳花馆是缉拿袭击锦衣校尉的乱匪,拷问之后也是那些‘乱匪’自己攀咬到陈默头上去的,铁证如山,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柳乘风的一举一动都稳稳站住了一个理字,又怎么教训他?今日你教训了他,明日就有人要冲入内阁来和你我拼命,现在京城已是满城风雨,再和一个百户计较,只会引火烧身。”
刘健喝了口茶,从容道:“宾之说的有道理,不能闹,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谢迁叹了口气,他性子急躁,其实也早看穿了是那姓柳的玩阴谋,偏偏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心里很是不痛快,不禁道:“此子可恨!”
李东阳向刘健问道:“刘公,陈默该如何处置?”
谢迁道:“方才于乔说的也有道理,堂堂内阁不能让一个锦衣卫百户牵着鼻子走,陈默要处置,可也不能太过了。叫个人给他递个条子让他主动请辞吧。至于那个柳乘风……”谢迁微微一笑,继续道:“烟花胡同的事,老夫也听说过一些,有了那个柳乘风,锦衣卫和东厂之间只怕要斗个头破血流了,随他们闹去吧,不过明日发出去的邸报要写出一篇文章来,告诫一下各部的官员,让他们三省吾身,不能再重蹈陈默的覆辙,要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