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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方把刀揣在怀里,出来后先给司青山打了个电话。
“喂?”司青山应该是在打麻将,周围全是麻将碰撞噼里啪啦的声音,“大半夜干嘛啊?别劝我给那小崽子撤诉,不可能啊。”
“不是,”司方顿了顿,“渺渺给我打了点钱,让我先给你。”
司青山音调一下就拔高了:“真的?”
司方:“真的。”
司青山哈哈大笑:“那你给我送过来吧。”
“不行,”司方道,“钱在我卡里呢,没现金,我只能给你转账。”
司青山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大儿子平常就是个锯嘴葫芦,从来没这么完整清晰地说过话。
不过他太想要钱了,再借着点酒劲儿,还是答应道:“行,那我去哪找你啊?”
“我上班这个银行的atm机,我在这儿给你转账。”
司青山应了声“好”,笑嘻嘻推倒麻将:“哥们儿们,我先不玩了啊,我去拿钱。”
“咋的,输两把就要跑了?”
“嗨,不是,我小儿子给我钱了!”司青山穿上外套,灌了口白酒,“等我拿着钱,回来请你们喝一顿大的,再找两个娘们玩玩儿,哈哈!”
说完,他醉醺醺地走了。半个小时后他打车到了指定位置,司方已经在atm间里等了他很久。
“转钱吧。”司青山掏出银行卡,打了个酒嗝。
却见司方没接他的卡,而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atm转账不能超过五万。”
“什么玩意儿?你在银行上班上魔障了?”司青山狐疑道,“还是说,那小崽子就给我五万块钱?这么点糊弄鬼呢?”
司方摇头:“不是,都不是。”
“那是啥,你他妈说话利索点能死啊。”
“我叫你来,本来就不是想给你钱。”
听了这话,司青山气急败坏:“你溜老子玩呢?”
说完,他举手就要打司方。司方并没躲,硬扛了这一下,然后说:“这巴掌,是我还你的生身之恩。”
“你说什么呢?”司青山气的不行,“你是不是找死?”
司方没回答,转身堵住atm间的门,缓缓道:“不,找死的是你。”
说着,他将菜刀从怀里拿了出来。司青山刚才已经察觉有点不对了,看到菜刀更是吓得肝胆俱裂,一个哆嗦,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司青山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能打得过一个壮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尿边不停向司方求饶!
司方不吭声,紧抿着唇,按住司青山的肩膀,劈头就是一刀!
接下来是第二刀、第三刀.....边砍边在嘴里念叨:“......这刀给被你打了三十多年的妈妈,这刀给十二岁被你踢折肋骨的渺渺,这刀给差点让你扔了的妹妹......这刀,给我自己。”
“身为长子,我早该杀了你,是我太过懦弱,才让渺渺微微受了那么多苦!”
最后一次手起刀落,司青山臃肿的身躯已经委顿在地,逐渐变凉,再也扬不起手打人。
司方把菜刀扔到他身边,拿出手机,将卡里二弟给他的钱,还有平时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工资,原封不动全部转了回去。
做完这些,他擦干净脸和手,顺着金融大厦的台阶,一步一步上到大厦楼顶。
楼顶的风太大了,大到他感觉自己像是要飞了一样。他也确实是飞了,他向农村老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含着笑,一跃而下。
他的名字是妈妈起的,取好男儿志在四方之意。后来母亲受了苦,给弟弟妹妹起的名字,变成了“渺茫”和“微小”。
可惜,他却没能做到像母亲希望的那样志在四方。他一直被拴在村子一亩三分地里,被拴在久病的母亲身边,被栓在不爱的女人脚下,没去过四方里的任何一方。
如今,他终于自由了。
飞翔的感觉真好啊。
......
三个小时后,在中途转机的司渺打开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于哥哥的转账。
转账附言:别在外面拼了,哥有钱,咱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要挨骂,给你们检讨鞠躬。
低谷是暂时的,只有突破才能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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