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藏区弄了点好东西,我可不敢独享,特地把老哥叫过来。易中岭笑吟吟地道,老哥,上次给你说的事情,只要办好了,就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子孙三代不愁吃不愁穿。
蒋希东为难地道:此事大不易,天时、地利、人和都要讲究。
易中岭鼓动道:我们以前是小打小闹,赚点辛苦钱,还要提心吊胆,这一次黄子堤铁定要当市长,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齐了,我们还怕什么?如果这一次机会都不敢抓住,等你退休以后就领点退休金,到时后悔莫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是金科玉律。
蒋希东沉默不语。
易中岭自言自语了一段,终于说出了真实意图:我们两人合资成立股份公司,你把业务转到我这边来,凭着你我的人脉,业务渠道也是现成的,新厂没有任何负担,肯定红红火火。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你别犹豫了。
蒋希东喝酒,不表态。
“蒋兄,我当年为了铜杆茹厂是拼了老命,差点受了牢狱之灾,如果不是福大命大,现在还在监狱里度日,前车之鉴啊!
蒋希东默然,良久才道:我对絹纺厂有感情,于心不忍。
“不对企业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国有企业弊端丛生,絹纺厂迟早要被市场淘汰。
尽管牦牛鞭很正宗,可是蒋希东食之无味,吃完饭,便开车离开。
来到了厂区,远远地看见灰色的房屋,蒋希东的心情跟着灰暗起来。
2001年10月21日,亚太经济合作组织第九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在上海科技馆举行,这是新中国成立52年以来我国承办的规模最大、层次最高的一次外交活动。二十名穿着中式对襟唐装的a领导人走出上海科技馆大厅,来了一次合影,此情此景,通过电视转播传遍了全球。
侯卫东与水电局几位副局长一起收看了电视转播,等到现场直播完毕,他笑着对副局长周小红道:周局,今年我们开春节茶话会,要向a学习,一律穿唐装。
周小红道:你们穿唐装,难道让我们女同志穿旗袍?大冬天,冻死个人。
对于这位岭西省曾经最年轻的县委书记、沙州最年轻的局级干部,周小红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以前南霸天局长声如洪钟,经常吹胡须瞪眼睛,她并不怎么害怕,在开班子会时,多次与南霸天顶撞,弄得老局长拍了多次桌子。而侯卫东到了农机水电局以后,并不怎么管事情,说话总是面带笑容,周小红反而在他面前很是谨慎,她有时也奇怪:我为什么要怵侯卫东,这没有道理啊。
她有一次将这个想法给沈东峰讲了,沈东峰道:侯卫东与’南霸天’不是一个时代的干部,南局也就是声音大一些,侯卫东前途无量,得罪了他后患无穷。他觉得没有说清楚,又补充道,或许是侯卫东少年得志,官威重,让我们感到有压力,他这人关系网宽,特别是和吴英关系密切,迟早要上位,我们配合好他的工作,对大家都有好处。
周小红对沈东峰的观点深以为然。
侯卫东没有继续唐装话题,他对沈东峰道:刚才穿唐装是玩笑话,我有另一个建议,到今年元旦时,请局里老同志到新建的办公楼前转一转,虽然还是一个工地,可是让他们看看未来的新家,欢欢喜喜,能过个好年。
他说这句,是有针对性的,在座的水电局班子成员都听得明白。农机水电局老干部并不多。由于老局长南霸天出身于计划经济时期,为人很是节俭,水电局的待遇相对较差。局里老同志退休以后无听事事,喜欢串在一起,自然会谈到各单位待遇,有了横向比较,老同志对南霸天心里就窝着火。虽然不能将南霸天怎么样,可是阴暗潮湿的话在各个单位老同志之间串来串去,对单位的名声总不太好。
侯卫东初到水电局,第一件事情就是査清了局里的家底,局里的财务困境让他很有些吃惊,仔细看了水电局的支出明细,当时他跟沈东峰有过几句对话。
“水电局项目不少,而且都是大块头项目,按常理这些钱雁过拔毛,水电局的日子应该很好过,为什么搞成现在这样?
沈东峰大倒苦水,道:南局长有严令,所有项目资金必须全额用到项目上,不准机关截流一分钱,谁敢伸手,他翻脸不认人,甚至有时他还将局里不多的办公经费贴出去用。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工作,我们领导干部无可非议,可是普通干部就有了意见。
听了沈东峰如此说,南霸天的形象顿时在侯卫东心里高大起来,而且不是一般的高大,是巍峨,心道:’南霸天’还真是好干部,只是他的思想跟不上形势了,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所以办了利民的好事,反而惹得机关一片非议之声。
侯卫东底气十足地道:南局的好传统我们要保持,不过后勤保障也要跟上,这事算在我的头上。凡是经费有困难,尽管开口,我会想办法解决,既要搞好工作,又要让干部在允许范围内得到实惠。大家都是拖儿带女,经济宽裕一些总是好事。
“南霸天与财政局历届局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