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先生,谢谢您的光临。”
正当诺文面带微醺,一脸春风得意地走出费兹会所时,门口伫立在一旁的侍从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朝他送别。
耳中传来略感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怔,扭过头,只见那位侍从正是许久不见的宾恩。
“宾恩?”
“是的,学者大人。”
“怎么这些天我一直都没有看见你?出了什么事情吗?”他疑惑道。
“最近家中出了些事情,所以暂时请假离开了一段时间。”宾恩微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
诺文轻晃着身体,伸手勾搭在他的肩头。
“宾恩,你看,我现在又有能力来找碧琳了!怎么样?我曾经说过,我一定会再见到碧琳的。”
宾恩扶住诺文的肩膀,鼻间忍受着他口中发出的酒臭,道:“学者大人,这件事情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听闻同事们谈论过,听说您最近又得到了大王子殿下的信重。”
“没错!”
诺文挣脱开宾恩的搀扶笑了起来,脸上满是骄傲自负的神色大声道:“你也不瞧瞧我是什么人?身为大王子府上的第一学者幕僚可不是随意能够倒下的,那些人想取代我的位置还远远不够资格!”
“学者先生,您喝醉了。”
宾恩观察了眼四周行人纷纷侧目的举动,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身体慢慢拉离开会所的大门轻声道。
“我没有醉,我只是和碧琳一起喝了几杯而已。”诺文颇不耐烦的推开宾恩,不满情绪在脸上表露无遗。
“我知道,我知道。”
宾恩连忙应承着,视线却不由得瞟向会所门口。
此时,门口的动静已经招惹出会所里专门负责闹事客人的护卫来,如果诺文继续闹下去,他们可不会理会他微不足道的身份而痛下打手。
“学者先生,难道您现在不急着回去大王子府里吗?如果大王子殿下忽然有事传唤,而你却不在身边……”
看似关心,实际威胁的话语从宾恩口中一出,诺文涌上脑袋的酒意也清醒了一番,他朝宾恩笑了笑,目光深深地望向他身后数位来者不善的魁梧雄壮的护卫。
他不傻,只是酒意稍稍让他的行为举止比平时多放纵了一些罢了,现在他自然看得出其中隐含的危意。
“宾恩,谢谢你的好意,希望有时间一起喝个酒。”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学者先生客气了。”
宾恩保持着侍从的礼仪回应着,二人的脚步却愈发悄悄地远离开会所。
“我先回王府了,宾恩,不要忘记了,下次我请你喝酒请务必不要拒绝。”
走到一处稍微安全的街道后,诺文开始朝宾恩告别,临行前不忘嘱咐了一番感激的话语。
看着诺文渐行渐远的身影,宾恩摇了摇头,虽然诺文如今看似再次风光起来,可是费兹会所这个吸金的无底洞迟早有一天会让他再次沉沦。
他没有再说什么劝阻的话语,因为他知道那些话根本没有作用。
况且,他和他并不是朋友,认真算起来,他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不断拉拢他继续将金钱投入会所,毕竟他是这个会所的服务侍从。
……
轻车熟路的回到王府后,和王府侍从女仆随意打着招呼,打听了一下殿下没有传唤自己的消息后,诺文的身心也感到轻快起来。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地位,权势,金钱,每一样都令人着迷,每一样都缺一不可。
他现在才明白,或许这才是男人活着的意义。
不知不觉,他走到一处花园中,感受着夏日午后鲜艳绽放的勃勃生机,可是,没等他有多余的感慨,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瞬间打乱了他的心神。
“诺文。”
有人在叫他。
他将视线转向声音的源头,居然是他。
他名义上的主人,那个年轻人,德兰克·夏兰。
经过一些天的了解,他终于知道了这个救下自己的年轻人真正的身份,他的确是一个贵族,只不过是一个被兄长逼迫得逃离家乡的落魄贵族。
而他心里也大概猜测出数月前他为什么会救下自己。
因为,他想投效大王子,将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的心很难受,没想到自己再次被人利用了,对那个年轻人心存的感激也因此淡弱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隐藏深处的愤恨。
他讨厌被人利用!他讨厌被人当个傻子一样的玩弄在手中。
不过,这些心思他只会放在心里,从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夏兰大人,您为何会在这里?”
诺文看见夏兰后,连忙表现出恭敬的态度问道。
“殿下交付于我的任务完成了,所以我自然回到这里重新等待殿下新的任务。”夏兰背着手,整个人漫不经意道:“说起来,诺文,刚才听府里的人说,最近一段时间你又经常去费兹会所见碧琳了?”
诺文心中一跳,冷不禁的急忙答道:“大人,只是这段时间事物稍稍空闲了一些,所以……”
“诺文,难道你忘记曾经对我的保证了吗?”
夏兰伸手抚摸在一朵艳红的花朵上,自顾自地说道。
诺文当然记得,他曾经向他保证,成功救出碧琳前他不会再去相见对方,只不过他却亲自毁去了这个约定。
可是,当时的情况已经让诺文没有任何选择,自己只能听从对方的吩咐,然而现在呢?他重新获得了比从前更甚的地位,虽然大王子没有答应过自己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