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卉急匆匆赶到镇宁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细雨已经停止,雨后的空气非常清新。整个城市好像是睡着了,街道上鲜见人影。好不容易找个人打听了,知道市区有个玉带河,王梓明应该是在这个河边。站在玉带河桥上一看,一片朦朦胧胧的,去哪里找烂醉如泥的王梓明?反复拨打他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不过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名值夜班的警察。原来巡逻的警察发现了躺在河岸边的王梓明,把他带到所里醒酒。
张晓卉在派出所值班室里看到了躺在长椅上的王梓明,脸颊发红,衣衫不整,身上都是泥巴,还在呼呼大睡。心疼地叫了声梓明,上去握住了他的手,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掏出纸巾给他擦脸。值班的警察很生气,说,你这个做妻子的怎么这么失职呢,让男人喝成这样。张晓卉也不否认,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王梓明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张晓卉近在咫尺的脸,一瞬间恍惚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他在她身上疯狂之后沉沉睡去,再醒来总能发现她在这样看着自己,好像要把他牢牢记到心里。正想伸手摸摸她的脸,才发现环境不对,张晓卉的旁边还站着一名警察。努力地回忆了一番,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今晚发生的一些片段,知道自己现在是派出所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晓卉,你这么快就来了。张晓卉说,我不来谁照顾你啊。王梓明嗯了一声,放开张晓卉的手,挣扎着坐了起来,头疼欲裂,抬不起头来。张晓卉拿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吃惊地叫了一声,说哎呀,梓明,你正在发高烧!王梓明站起来,觉得天旋地转的,嘴里还说着,没事的,酒喝多了。张晓卉搀扶了他,又感谢了一番警察,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王梓明一整天没吃饭,晚上空着肚子喝了七八瓶啤酒,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再加上被雨水淋了个精透后,在河边睡了半夜,就发起烧来。这会走在街上,头重脚轻,觉得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是疼的,双腿沉重的像灌了铅。张晓卉把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他,感觉像是在烤火似的。本想打个出租车去医院的,但左等右等,一辆车都没有,大街上干净的很。看路边有个小旅馆,就扶着王梓明进去,开了个房间。王梓明病的确实不轻,在加上严重醉酒,连二楼都上不去。张晓卉几乎是把他背上去的,到了房间,已经累得是气喘吁吁了。
把王梓明外面的湿衣服都脱了,把他安置在床上,然后用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做完了这些,张晓卉下楼问了老板附近药店的位置,好不容易买到了退烧药。看着王梓明把药吃下去,张晓卉的心里才安稳一些。王梓明吃了药之后,又沉沉地睡去了,张晓卉没心思睡觉,坐在床边看着他。看他头发上还有呕吐物,就打来一盆热水,用毛巾轻轻给他擦着。然后是脖子,前胸。干脆把他的内裤也脱了,把身上仔仔细细擦了个遍。反正他正在发烧,就权当是物理退烧了。天快亮的时候,张晓卉感觉他已经退烧了,脸上的病态红下去了,呼吸也平稳了。这才去卫生间洗了洗,把自己也tuō_guāng了,挨着他躺了下来。
听着王梓明均匀的呼声,抚摸着他身上结实的肌肉,张晓卉好大一阵都睡不着,虽然眼皮很涩,但大脑清醒的很。人生真的是很奇妙,真的是充满了变数。她怎么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和王梓明这个男人这样依偎着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在铁门内接受审讯呢。这一切,就像是梦,又像是上天早就做好的安排。如果真有前生,他们的前生又会是怎样的?究竟是谁欠谁什么,才有了今生这一切的风风雨雨?
王梓明在梦中好像感受到了她,手在她身上摸索着,抓住了她的胸。张晓卉侧过身来,把自己温热的一都捧给了他。就这样被他抓着,心里却感觉到异常的平静和踏实,慢慢的睡着了。
王梓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睁开眼,感觉到了少有的清爽。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迷瞪了一会,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一些片段。张晓卉正在用开水加热一杯豆浆,看他睁开眼来,说,梓明,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王梓明说,完全好了,谢谢你晓卉。说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又觉得身上光光的,知道是张晓卉给自己洗澡了。因为一泡尿憋着,下面威武不屈的。不好意思起来,说,看来我昨晚真是出丑了。张晓卉坐到床上,又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柔地说,在我面前,不算出丑,你身上的东西我又不是不熟悉。说着,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说,我刚上街买的,你昨天那套衣服都洗了,在晾着呢。王梓明穿上了,张晓卉说,下床看看,是不是合适。王梓明下面还搭着帐篷,下床后侧着身子。张晓卉扑哧笑出声来,说好了好了,赶紧去解决去吧。
到洗手间,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洗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晾着,王梓明看了好一阵。想起自己下身是被她洗了的,甚至连最隐秘的部位都翻开洗干净了,心里不觉乱跳起来。她给自己洗澡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的呢?
吃着张晓卉买来的早餐,王梓明不时拿眼偷偷看她。张晓卉笑着说,梓明,你是想知道我这两天是不是受苦了是吗?王梓明点点头说,是啊,我揪心着呢。张晓卉说,放心吧,虽然受了点委屈,但也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