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异乡的大街上,看着陌生的一切,王梓明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一天都没吃饭了,此刻早已经不知道了什么是饥饿。见明和平之前,希望和勇气还在支撑着他,此刻,这两样东西都没了,他只剩下了一具摇摇晃晃的躯壳,如一具行尸走肉,踯躅在这夜晚的街头。
就这样沿着路灯走着,走过了几条街。没有目的地,只是这样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他在路灯下停了下来,仰起头,看那细细的雨丝在路灯的灯光里飞舞。泪水从眼角涌了出来,他喃喃自语,晓卉,对不起,我努力了,可我还是失败了……
路边有个烧烤摊,搭着棚子,有烤羊肉串的油烟飘出来,钻进了王梓明的鼻孔。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先要了几瓶啤酒,咕咕咚咚地喝了下去。等花生米上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连花生米都夹不住了。
但他很想醉,痛痛快快地醉一场。酒是好东西啊,可以让人忘了烦恼,忘了忧愁。又喝了两瓶,他看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了。又拿起酒瓶倒酒,一只女人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有个软软的声音说,帅哥,我能陪你喝一杯吗?
王梓明迷迷瞪瞪地抬起头,影影绰绰地看到面前坐着一位妙龄女子,衣着暴露,一双白花花的露着一大半,脸上浓妆艳抹。女子接过酒瓶,给他倒了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杯子说,帅哥,我陪你,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王梓明醉眼朦胧,大着舌头说,好好,美女,我们来个一醉方休,干!
碰了一杯,酒洒了一大半。
女子一口一个帅哥的叫着,又喝了几杯后,干脆坐过来,身子倒在了王梓明怀里。王梓明推开她,说,喝啊,我还没醉呢,喝啊。女人把手伸到桌子下,隔着裤子抓住了他的下身,轻轻揉搓着,说,帅哥,我爱你。王梓明扑的一声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大笑着说,爱,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爱啊,只有!
邻桌好几个人都往这边看,女子把王梓明拉起来说,好了好了,你已经醉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吗?乖乖的听话啊。王梓明头重脚轻地站起来,掏出一张大钞放在桌子上,被那女子搀扶着走了。
女
子把头靠在王梓明肩上,领着她拐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胡同。她的胸很大,很软,王梓明的胳膊碰到了,感觉很舒服。四周很黑,女子干脆拉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说,你好好摸摸嘛,货真价实的。王梓明摸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晓卉,你不生我的气吧?我好久都没和你做了……女人说,不生气不生气,我们这就去做好吗?王梓明又说,晓卉,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没帮上你啊,我对不起你啊……
女人不耐烦地说,啥球晓卉啊,不会是个婊子吧?
王梓明随手给了那女子一个响亮的耳光,嚷嚷道,你才是婊子,鸡,滚!
女人捂着脸,尖叫起来。黑影里跑出几个男人,上来把王梓明按翻在地,朝他身上胡乱地踹着。王梓明抱着头,感觉挨打还挺舒服的。
一会时间,那几个人就作鸟兽散了。刚才的女子也不见了。王梓明又在地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一会,这才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摸摸身上,皮夹子不见了。还好手机装在裤兜里,硬硬的还在。
扶着墙撒了泡尿,一步三晃地向胡同尽头走去。出了胡同,竟然听到哗哗的水声,原来前面是一条河,河两岸都是垂柳,是已经治理过的,路灯下好多情侣和老年人都在散步。王梓明把这里当做了家乡的洛河,感觉亲切的很,沿着阶梯下到了河岸边。
喝酒太多了,刚才那一阵子折腾,这会又被夜风一吹,酒劲完全上来了。王梓明抱着一棵柳树,哇哇地大吐起来。散步的人们看来了一个醉鬼,纷纷捏着鼻子绕着走,还有人回过头来骂一句:醉鬼,丢人现眼!咋不喝死呢。
吐了一阵,王梓明站起来,抱着柳树,不让自己倒下。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抱的是张晓卉,又开始疯疯癫癫和她说话了。说到动情处,竟然呜呜的哭起来。说累了,往地上一躺,睡过去了,手里还紧紧抱着树根。
不知道过来多久,一阵音乐声把他惊醒了。睁开眼茫然四顾,河岸边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细雨还在下着,浑身已经湿透。头很疼,竟然想不起这是在哪里了。努力想了一会,张晓卉那双含情的大眼睛、明和平那张严肃的脸、女子白花花的胸一一从脑海里闪过,这才记起了一些。音乐声还在响着,哪里发出的声音?找了半天,原来是裤兜里的手机在响。拿出看了看,眼睛太花,看不清号码,反正不是很熟悉。还在想着那个陪酒的女子,开口就说,你这个婊子,你不是晓卉,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说梓明,你神经了?
王梓明还在嘟囔着,你不是晓卉,臭婊子……
那边说,好,我不是晓卉,我是你的母马好吧?
母马?王梓明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叫着说晓卉,真的是你?你,你出来了?
张晓卉说是啊,我出来了,刚刚重获自由。谢谢你梓明,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