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乡政府的路上,张晓卉接到了高洪的电话。高洪的口气有点奇怪,说张总,还没忙玩吗?是不是在忙大事呢?张晓卉对高洪没什么好感,总感觉这人有点阴,但他现在毕竟是乡长,也得罪不得,就说,高乡长这么关心我?高洪说,那当然,你是贵客,我等着晚上请你吃饭呢,你一定要赏光。张晓卉还牵挂着晚上要和王梓明作战,实在不想被高洪纠缠,就说,我这边还有点事情,等忙完了给你电话。高洪说,专等。
挂了电话,张晓卉问尹红妹,说尹书记,高乡长对人都这么热情吗?尹红妹呵呵一笑,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他对你的热情我看得出来。怎么,要请你吃饭?张晓卉说是的,说了几遍了。王梓明抢着说,我和尹书记可是早就说好了,晚上要好好请请你的。张晓卉笑说,可你俩哪里还有钱啊?拿什么请我?王梓明这才想起钱都给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了,兜里还真是比脸都干净了。尹红妹说,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叫做在水库边上开了个宾馆,依山傍水,环境很是清幽,咱去蹭她一顿得了。张晓卉和王梓明巴不得去个没人的地方,听说那里清静,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尹红妹说看把你俩急得,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孟老板,晚上有两个客人,你帮我安排一下。
王梓明说嘿,这下好了,晚上肯定有野味吃了。尹红妹说可惜啊,孟老板吃素,她那里连点肉味都没,晚上我们都得做兔子,吃青草。张晓卉说那正好,我也正要打算减肥呢。王梓明说你不用减的。张晓卉知道他话里意思,没接腔,又问尹红妹,尹书记,听你这样说,孟老板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吧?
尹红妹说,确实如此。等会见了孟老板,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绝色美人了。不过孟老板是很超然很飘逸的一个人,不大爱开玩笑,所以我们和她说话要注意点分寸。王梓明心想眼前的这两个女人都已经令人赏心悦目了,难道还有比她们更有姿色的?心里马上对这个孟老板充满了期待。
尹红妹接着说,孟老板名叫孟佳荫,并不是本地人。关于她的经历,也是很有些传奇的。她是北京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校是无可争议的校花,眼界高的很,对众多的追求者不屑一顾,却交了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日本男友,毕业后随着男友去日本发展。然而到了日本,才知道男友是个骗子。她的音乐才华到了日本,根本无施展之处。此后的五六年里,也不知道她在日本从事的什么职业,反正是再回国的时候,已经赚下了万贯家财。三年前我做副乡长的时候,一次她随着几个日本人来槐河考察山上的槲叶,从此爱上了槐河的山水,留下不走了。缠着我给她批了块荒地,她就在水库边建了这座宾馆,名字叫做“枫林晚”。孟老板不在乎赚钱多少,她的主要目的是修身养性。整天吃斋念佛,又乐善好施,捐建了好几所小学,好几座桥梁。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说结婚的事,最大的爱好就是弹钢琴。宾馆里用的人也都是女人,看上去她好像对所有的男人都不感兴趣。
听尹红妹这么一说,王梓明和张晓卉都对这个孟佳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张晓卉说尹书记,没想到你们槐河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等会你一定得把我介绍给孟老板,我很想结识这个高人,说不定我们也会成为朋友。尹红妹说没问题,孟老板只讲究一个“缘”字,就看你们是否有缘了。王梓明就说还有我呢。尹红妹说,去,孟老板不喜欢男人。
正说着,张晓卉的手机又唱了起来。一看又是高洪的电话,嘟囔一声讨厌,随手就按了拒接键。哪料高洪很执著,不到一分钟就又打过来了。王梓明说张总,你干脆把电池抠出来好了,省得他再骚扰。张晓卉说干嘛要抠电池,我直接关机不好吗?王梓明很内行地说,这个你就不懂了。你关机,他再打你电话就会提示关机;但是你把电池扣掉,就会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你就可以解释为信号不好什么的。张晓卉说呵,知道的不少啊,我说前一阵子给你打电话总是无法接通呢。王梓明说这个,嘿嘿。
原来高洪这么急吼吼的要请张晓卉吃饭,是准备给她说事的。话说副乡长侯书文带着人气势汹汹赶到金寨,一心要报妹妹挨打之仇,不料想打她妹妹的竟然又是这个霸占金寨矿山的女人张晓卉,把侯书文气的,肚子鼓的癞蛤蟆似的。但张晓卉是和尹红妹在一起的,侯书文再生气也是阴天晒被子,白搭。又被尹红妹抢白了一顿,灰溜溜地回到乡里,深感自己这副乡长做的太窝囊,在办公室里气的团团转,咬牙切齿的,心里把张晓卉和尹红妹糟蹋了千遍万遍。心想自己好歹也是资深副乡长,可尹红妹这个女人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但把土地大权从他手中收了回去,还动不动就在大会小会上敲打他,说群众对他有意见。话说回来,群众对哪个乡干部没意见?群众和乡干部,根本就是两个对立面嘛。就说扣留农民粮食直补款的事吧,还不是你尹红妹默认过的?结果上面追查下来,她却推了个干净,屎盆子全由我侯书文一个顶着,还挨了个记过处分。一个记过不当紧,几年内的升迁就算是没戏了。侯书文越想越气,心里说,我侯书文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却处处受一个娘们的气,难道要这样窝囊一辈子?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睛呢!还有那个女人张晓卉,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