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建奴的意志坚不可摧,明末清初,汉奸出了不少,满奸倒是一个没有,看来,要获取他们的口供倒是件难事呀。”朱诚一边走,一边想,“干脆试一试背书吧,我把锦衣卫的十大酷刑背给他听,看他怕不怕……”
不过,大出朱诚意料之外的是,当他迈步走入禁闭室的时候,度度哭着喊着对他说:“朱大人,我愿招,我愿招!”
度度是来剌杀朱诚和冯梦龙的,自然见过他们的画像,认得二人的模样。他看到朱诚来了,就像见到救星似的,连声哀求。这是手脚捆着,动弹不得,否则就要扑上去磕头如捣蒜一般。
朱诚准备了一肚子恐吓的话和各种威胁的表情,没机会表演,不由大怒,道:“谁让你那么快招供的,害得我连一点打败你的快感都没有。左右给我打,只要别打死了就成。”
度度简直要无语问苍天了,要不是昨天你的手下打我打得那么厉害,我至于招供吗。再说抓到人不是首先要供词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变了,难道你喜欢宁死不屈的人吗?
韩忠等人见朱诚支持他们揍度度,那还客气什么,扑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度度连忙改口:“我不招,不招,打死也不招。”
想不到朱诚更生气了,怒道:“见我来了,还敢不招,再打。”
揍了半天,直打得度度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朱诚这才下令把这六人押走。泥堪这家伙的命还真硬,熬了一个晚上,居然没死,现在倒是六个人中受伤最轻的。
见六人被押走,韩忠忙赔笑问道:“朱大人,那我们呢?”
朱诚一愣,答道:“我差点忘了,你们犯的错,这回就算了,不用再关在禁闭室了。你们捉住剌客,立下大功,每人记军功一等,待会儿到军功处领取战斗英雄军功章吧,另外,这个月的月钱翻番。”
韩忠等人大喜,月钱翻番固然可喜,但更重要的是获得了军功章,可以挂在胸前,在同伴和亲友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了。
朱诚在前世并不是军事家,但他记得拿破仑曾经说过,给我足够的军功章和足够的绶带,我就可以带领军队打胜仗。朱诚于是借用了后世的军功章的样式,制做了新版的大明军功章。第一批获得军功章的是军营的建设者们,同时建设道路和皇庄各处建筑的周平,劳苦功高,获得一等和平建设勋章。那些获奖人员逢年过节就把勋章挂在胸前,引得大姑娘、小媳妇一阵赞叹,赚足了面子。这回沈都、韩忠、杨孝、卫民四人算是捡到宝了,获得全锦衣卫第一批战斗英雄勋章,终于光宗耀祖了一回。
朱诚拉着朱由检坐在皇庄管理中心的大堂,让他审案,堂下跪着度度、泥堪和四个侍卫。
朱由检想想印象中县官审案的样子,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度度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艾新觉罗·度度。”
泥堪虽然没有挨打,但看到哥哥被打得惨兮兮的样子,不敢强硬,说道:“艾新觉罗·泥堪。”
说完泥堪一指四个侍卫道:“这是我的四个贴身侍卫。”
朱诚一惊,追问道:“你们和奴儿哈蚩是什么关系。”
泥堪道:“奴儿哈蚩是我的爷爷。”
朱诚大喜,终于可以为惨死在建奴屠刀下的辽东汉人百姓报一点仇了。奴儿哈蚩,你杀我百姓,我让你断子绝孙。
朱由检继续问道:“那个叫什么度的,你们潜入皇庄的,所为何事?”
度度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本来是想到这里来剌杀朱诚和冯梦龙的,没想到一进来就掉进那个黑屋子,被那几个人暴打一顿。”
朱由检一向认为朱诚是他的哥哥,一听度度要剌杀他的哥哥,哪里还忍得住,从公案桌后跳将出来,对着度度和泥堪就是一顿暴打。
朱诚忙把朱由检拉住,道:“阿检,注意风度。”
朱由检气哼哼地回到座位,道:“敢剌杀我的诚哥哥,不想活了。传令,给那四个抓住剌客的士兵每人再赏十两银子,你看行不行,诚哥哥?”
说到最后,朱由检看了一眼朱诚,朱诚点了点头。朱诚很注意维护未来的崇祯皇帝的尊严,即使错误的命令也不会当面指出,而是在事后转弯抹角地告诉他。
朱由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剌杀诚哥哥和冯先生?”
泥堪一愣,不过立刻意识到诚哥哥就是朱诚,冯先生就是冯梦龙,便答道:“杀冯梦龙是我爷爷奴儿哈蚩命令的。不久前,我爷爷看到从大明流传过来的一份《〈邸报〉增刊》,上面有一篇冯梦龙的文章,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说这篇文章可挡大金国的十万精兵,就派我们来剌杀冯梦龙。到北京,我们看到朱诚立在前门外廊房四条的塑像,觉得朱诚也是大金的死敌,反正来都来了,干脆一起杀掉好了。”
泥堪也是豁出去了,不说要被活活打死,太惨了,还不如全说了,然后被一刀杀了痛快,所以来个竹筒倒豆子。
朱由检毕竟年龄小,而朱诚年龄虽大,但他思维定势一直停留在后世,认为从辽东到北京是件很方便、很快捷的事。他俩根本没有想到,如果没有汉奸,这几人是怎么找到朱诚和冯梦龙的画像,又是怎样摸到京西皇庄的。
见朱诚他们不问,度度和泥堪也闭上了嘴,二人知道,他们现在是说多错多,万一哪句话说错,又挨一顿胖揍,那才划不来呢。
可惜,朱诚他们思考不周,错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