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鸟成长,它羽毛渐丰,头顶长出了美丽的冠羽,最奇特的是,它的冠羽竟然有一簇是红色的,鹭翎因此给它起名叫“红豆”,细心地照料它,最近一段时间还打开笼门让它飞出去。
这红豆是天生养在笼子里的,刚开始不会飞,被鹭翎追赶着学会了,每次飞走,不管飞得多远多久,也必会飞回来,倒是认识路的。鹭翎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常命人把只黄鸟带到宫外的不同地方去放飞,过些时日这鸟必会飞回来,然后又被带到更远些的地方去。
宫里人只道这二皇子再怎么聪明稳重也还是个小孩子,喜欢逗鸟,南星也这么以为,哪知道鹭翎如此做是有目的的。
尹倾鸿最近疏远鹭翎,鹭翎虽觉疑惑,却也暗暗有些庆幸,他最近可是忙得很。
之前找了外祖父来谈了谈,丞相名为王程远,是个追逐功利且不知休止的人,对当了皇后的女儿和身为二皇子的外孙未见得如何亲近,只当作是稳固自己地位的棋子,所以之前看鹭翎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很是气恼,如今听说鹭翎有争权之意,自然高兴得很,对他立刻殷勤起来。
鹭翎跟他说了李惊穹的事,说是过两年有一少年拿着他的玉锁印记去相府,让王程远提携着些,以后要通过这人培养些宫外的势力,他没有王命不能出宫,以后各方面的周转还要通过相府达成之类。鹭翎说这些时王雪芙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一副与这事无关的样子,鹭翎隐隐的觉得她是在生气,却又不敢问是为了什么。
除了相府的事,鹭翎最近还要忙着习武。那次杨博先跟尹倾鸿说了之后没过几天,尹倾鸿便派了一个侍卫来教习鹭翎武功。
说是侍卫,其实是只听从皇帝调遣的暗卫才对。鹭翎仔细端详,这人应该还没到二十岁,长相倒是平常,也不见怎么强壮有力,眼神却极犀利,带着些藏不住的煞气。
这人说自己叫陆为,从今以后每天早晨和下午来教鹭翎武功,又说皇上交代说鹭翎身子骨太弱,本不适合练武,所以不会教鹭翎太深的东西,只将招式教好,够他防身便可。
鹭翎看这人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心下数个想法来回,也不声张,只暗暗想着要将这人划到自己的手下来。虽对方是对皇帝忠心不二的暗卫,但能在如此年纪便被尹倾鸿认可,绝不是个一般人,确实有拉拢的价值。
他手中的东西太少太少,每一点能帮得上忙的力量,他都想龙岛自己身边来。
于是每日清晨便早早起来,先从基本功练起,虽然每天锻炼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是很累的,比起鹭翎上一世上学军训时有过之而无不及。鹭翎却不抱怨,即使因为身子实在太弱而多次昏倒,醒来时却也只是对一脸担心的南星笑笑,然后继续练。
想要离开这里。这个愿望支撑着鹭翎,对于他来说,能够练武是再值得庆幸不过的事情。
也许的确是不能有什么成果,但一想到自己不会再弱得一捏就死,鹭翎就会觉得有底气。
南星见鹭翎逗弄着红豆没一会便发起呆来,以为鹭翎是累了,便有些担心地说:“殿下乏了?那就去歇歇,下午的练习不去也罢,我去跟那姓陆的木头说一声……”
“不用。”鹭翎回过神来,阻止了南星的行动,笑着说,“并不是乏了,只是想起些事情而已。父皇好不容易答应让我习武,哪有不去练习的道理。”
“可那陆为实在是不懂得疼人,殿下身体本就不好,哪有他那样不留情面的。”想着那面无表情要求又极严格的陆为,南星就忍不住皱眉头。
“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习武……那陆老师也是为了我好,严师出高徒,南星莫要顶撞他。”
南星歪头看着鹭翎,半晌说道:“……殿下真是奇怪。先不说‘老师’这称呼别人很少用,便说那陆为只是个侍卫,听了陛下的命令才来教你习武,你却这般礼待,一般的贵戚都做不到这一点。”
鹭翎只是笑笑,他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身份等级观念,只知道但凡是自己的老师便都是要尊敬着的,现在跟南星讲那些“人人平等”的观点她也不会懂,所以便也不再说什么。
下午依旧去找陆为,鹭翎与别的皇子学习武功的地方不同,只在华庆宫后的花园里单独跟陆为学习,陆为每天准时出现在这里等他,见他来了也不行礼,直接让他开始操练。
鹭翎这边扎马步搞得满头大汗,陆为站在他后面看着他,不时的提醒他气息不能乱,不要随意卸了脚下的力气之类,突然感觉到什么,侧身一看,尹倾鸿不知为何来了,站在远处的一株树下望着鹭翎,看陆为要对他行礼,做手势示意他别惊动鹭翎,然后继续站在那不动。
陆为不知尹倾鸿为何如此,却也不多想不多问,只是依然提醒着鹭翎基本的东西,也未因尹倾鸿的出现而手软半分。等过了习武的时间,待他让鹭翎回去时,转头再一看,树下不见丝毫人影,尹倾鸿已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开了。
身为暗卫,陆为知道好奇和多嘴会有什么下场,当即当做什么也没看到,默默地隐入暗处去了。
18.双麒麟
尹苍远几次来找鹭翎都碰上鹭翎有事,老大的不高兴,好不容易这天刚好碰见鹭翎早上练完武后没什么事,于是跑来坐到鹭翎身前,说死不下去了。
好在那椅子本就是成人坐的,如今他们两个小孩坐,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