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偏偏他又是那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没有人不去注意他,然后对他深深着迷。
鹭翎在黑暗中笑得无奈,一滴泪迅速地从眼角滑下,微微的凉。
你看,不过是分开不到一天,再想起他时,心便隐隐地痛了起来。
“……”
外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醉鱼?你睡了么?”鹭翎试着叫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鹭翎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躺好,闭上了眼睛。
“醉鱼,晚安。”
他轻悄的声音从里间传来,醉鱼侧卧着,静静地听,眼睛一直望着前方。
视线的前面漆黑一片。她眨了眨眼,一行泪顺着眼角流下,滑过鼻梁,流入另一只眼中。微凉与微温的液体相溶,还未等温度相合,便重重地下坠,落入了脸颊下的枕中。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闭上了眼。
等漫漫长夜过去,希望一切都没有改变,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两个人如此祈望着,进入了黑沉的梦乡。
99.一点白
王雄的尸体是在山间的河中发现的,因为山势险峻,这附近的河水流很急,等到发现王雄的尸体时他已经不知被水冲出了多远,尸体在水里被石头刮得破破烂烂,又泡得肿起来,连身份都是勉强辨认出来,想找线索是完全不可能了。
所以他被杀的地点就成了最能找到线索的地方。
隔天悠游宫就派了人去了龙牙山,龙牙山状如龙牙,相当陡峭,再加上这山上没有好的木材和猎物,所以猎户樵夫都不会来这里。不过半山腰往上却长满了野生的白杜鹃,此时开得正艳,也算得上有些美景可看。
“看起来应该就是这了。”癸扇站在杜鹃花林里闻了闻,然后蹲下来捏起了一点土看了看。
跟着一起来了的青河立刻走过来看了眼地面,然后向四处望了一下。
“那个凶手应该是躲在这棵树的树冠下面。”青河走到一边一棵矮一些却很茂密的杜鹃花树旁边,蹲下来钻到树冠下面去看了看,“这里有一些枝条被折断的痕迹,不过貌似很瘦小,折断的情况不严重。”
“凶手干嘛躲起来?不是用了化功散了么,还怕什么?”
青河从树冠下爬起来:“大概是因为本身很弱,所以不谨慎不行……”
癸扇托着下巴想了想:“那是不是可以推测,就算他没动手,那个叫王雄见了凶手的也会主动对他出手?”
“很有可能啊。”青河拍了一下掌,“也就是说两个人认识?有仇?”
“废话,不认识又没仇的话干嘛杀人,吃饱了撑的当做饭后运动么?”
“愉快型杀人犯就会……扯远了。”青河咳了一声,“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凶手知道一些让王雄不得不杀他的事情,凶手就是用这个把柄把他叫到这里来的。要不然谁大半夜的回往这种地方跑?像你说的,吃饱了撑的当饭后运动?”
癸扇拍了下他的肩膀:“什么事里都能闻到隐秘的气息,不愧是你,果然像个爱说人长短的婆娘。”
青河瞪了癸扇一眼。
两个人开始互瞪。
悠游宫来的人在他们四周继续仔细搜索着线索,反正没一会自己就会和好,他们早就见怪不怪。
果然没一会青河便收回了视线:“我们继续说正事……”
“也没什么好说的?凶手等到王雄中了化功散的时候冲出来,砍了他一刀,之后大概会有一段僵持,然后王雄后退,”癸扇踱了几步,用脚在地上蹭了蹭,上面的土被蹭开之后,露出了下面一块深色的痕迹,“在这里逗留了一下,又或者再次受创,再或者凶手受了伤。”
青河走过去看了看,他穿越之前是杀手,对于这种情况熟悉到了闭上眼都能模拟出当时的情景的程度。尤其是这种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的做法,简直跟他的习惯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凶手受伤,既然选择了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就没有那个杀手会傻到在对方还有足够的抵抗能力的时候冲出来的。”
癸扇相信他的判断,点了点头,问:“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王雄准备逃走,但是受伤加上mí_yào起了作用,没逃得了,被杀死了。”
青河说着四处走了走,在一株杜鹃花树前停了下来,那株树只能看得到茂盛的树冠,青河用脚踢开树枝,就见下面是近乎垂直延伸下去的山壁。原来那株杜鹃树是长在悬崖边上的,树冠和四周茂密的植被一起掩盖住了边缘,人若不小心踩过去,便会坠下去,掉到下面的水中。
癸扇探头看了一眼山崖下湍急的水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咂舌道:“怪不得变成那样破破烂烂的模样,没碎成好几块已经算是他幸运了。”
青河对这些没什么多余的感想,对他来说死了就是死了,管他死成什么样子,反正死掉的人自己又看不到,他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就更不需要在乎。
“现在也只知道凶手是个身材矮小的人,凶手知道一些关于王雄的事情,凶手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而已,如果能找到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就好了。”
听着青河的总结,癸扇沉默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那个叫醉鱼的女孩的话,对这一带大概相当了解。”
“……哎。”青河叹了口气,伸手挠了挠他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先入为主不是个好习惯。”
面上总是带着笑的癸扇难得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