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也只是一听,依旧与她调笑,她除了不再接客,也与原来无异。
因是老板,自然有自己的一处房产,离揽翠并不远,南星就住在那里。每日里鸾歌带着一群里有些手段的姐妹来帮她做针线、调脂粉、选首饰,又教她些旁门左道,南星性格本也开朗,与他们相处得极好,鸾歌与她姐妹相称,干脆捞了个媒人的位子当当。
每日里鹭翎都要送了大批的物资到那里去,尹倾晗更要跟紧:他家皇兄可是明示暗示多遍了,若是看出鹭翎和这里的姑娘、尤其是这鸾歌,有半点不对的苗头,唯他是问!
不过这揽翠的姑娘与别处的确实不同,姿色美才艺佳,更可贵一个个都不故作娇态,几个人凑在一起嬉笑玩耍,便如一幅画般,看得尹倾晗乐呵得紧,倒不觉的盯人这差事多苦了。
倒是枭崇,鹭翎总觉得他似乎不太自在,刚开始以为是因为没跟这么多美人接近过所以紧张,后来发现不是,他很明显地是在注意着鸾歌,倒不是用眼睛一直盯着人家,而是好似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戒备着她一样。
鹭翎瞅瞅像是把鸾歌当成洪水猛兽一样防备着的枭崇,又去看鸾歌,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
那边鸾歌注意到鹭翎的眼神,一双似醉还醒的眼睛向枭崇那瞟了一眼,便侧身倚在南星身上,轻声道:“妹妹,姐姐真羡慕你,找了个好人家,肯等你这么久。如今你嫁了,姐姐我却还是没人要,若等以后姐姐老了,你就让我陪你一处住去。”
南星那般精明的人物,一眼便看出鸾歌是要耍弄人,便配合着唱和:“姐姐休胡说,你这般好看的人,多得是人喜欢,要迎娶你的多了去了,何来的这般言语?”
鸾歌听了,咬着一节帕角吃吃地笑,倒像是真醉了一般:“可惜我喜欢的那人,确实不喜欢我。”
南星故作惊讶,问道:“这人好生的福分不会享,是哪家高攀不上的公子?还是呆了傻了?”
鸾歌一双水烟氤氲的醉眼就往枭崇那边飘过去,有些轻挑的娇笑道:“可不就是呆的傻的么?偏偏我放下那些有身价的不喜欢,就看上他的呆傻了。”
这一下子连鹭翎都看得明白了,之前还听人传说揽翠原来的头牌鸾歌姑娘倒追人没追成,回来为那人守身终生不再接客,诵趴诒嗟慕杩冢如今听来倒像是有六成是真的,而且对象正是自己身后这个沉默寡言的枭崇。
这意想不到的事实让鹭翎忍不住惊讶地回头去看枭崇,只见他先是脸红,然后似乎是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因为嘴笨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对鹭翎行了一礼,直接跑了。
他这一行礼没掌握好距离,脑门磕在鹭翎椅子背上“梆”的好大一声,直接把鹭翎的椅背顶上磕坏了一处,可见是有多惊慌失措。鹭翎看着都忍不住担心:枭崇的脑门没事……
南星看枭崇一溜烟的没了人影,眨了眨眼,看向鸾歌,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地嘟哝了一句:“跑了……”鸾歌也看她,两个人对视一会,一起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
尹倾晗看着忍不住摇了摇头:李惊穹多厉害他倒是还没见识到,不过鹭翎身边的女人们,倒都是狠角色,这一个个的,玩弄男人纯洁害羞的小心灵玩得很是爽快啊……
李惊穹和南星的婚事虽闹得沸沸扬扬,但当天宴请的人却并不多,照李惊穹的意思,他个生意人,要论关系的话京里一大半人都能跟他混得熟,哪能一次请来,便先可着主要的办一次,然后再补办一次。
只这第一次人也够多,都是极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南星父母怕给女儿丢了脸面说什么也不来,便让王丞相坐了长辈的位子。其实照鹭翎所想,应是尹倾鸿来坐这位置,皇帝来当长辈,这婚礼也体面,只是跟尹倾鸿说起时他却摇了摇头。
“树大招风,那李惊穹是个开酒的商人,有钱但没权,可以攀上好玩的王爷皇子,但怎么能攀上皇帝呢?我若去了,怕以后会给他夫妻二人惹来事端。你便与苍远及王弟一同去了,顺便帮我给他俩带个吉利话。”
鹭翎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总觉得这么一来似乎就把尹倾鸿一个人扔在宫里了,想着便觉得不舒服,尹倾鸿却只是笑笑,不甚在意,似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婚礼当日是极热闹的,从早上开始就忙个不停,尹苍远也是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娶亲,甚是兴奋,拉着鹭翎看了一路,笑着与鹭翎说李老板穿红衣服怎么显得那么俗艳呢云云,逗得鹭翎笑个不停。
尹倾晗这几日跟他们混在一起,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混熟了,等到晚上时,竟然跟着一帮人一起去闹洞房了,外边的人依旧吃喝,新房内也是闹闹哄哄,鹭翎目送着那帮人拥着新人进了房,便站在门口,夤易诺暮斓屏发起呆来。
到处都是人们的欢笑声……只这院落里是安静的,让他想起了皇宫里的尹倾鸿来。
尹苍远本也想一起进去闹洞房,一回头却见鹭翎站在原地发呆,略一想,便走过去细细打量鹭翎一阵,笑着问道:“皇兄是不是累了,想回宫歇息了?”
鹭翎微有些惊讶,却马上释然了:他身边不乏懂他心思的人,但绝没有哪一个如尹苍远一般,想他想得这般细致。
尹苍远看他反应,笑了笑,伸手拉住鹭翎的手:“想回便回去……至于这边,我替你好好闹闹那一对新人。”
鹭翎借着那红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