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爱民看那画面觉得渗人,听着这对白更觉得惊恐。
魏家承拍拍大黄的头:“吃吧,不吃也不放你走。”他抬头看向齐爱民,道:“十年了……三叔……我回来十年时间,有些事有些话想说的你早说了,不想说的我不强求。但是,这是我抹不掉的过去,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该怎么做想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齐爱民哼了一声,“我愿意管?我才懒得呢!你把公司的事给我干好了,其他的破事我闲的蛋疼去管。”说完碰的一声摔门而去。
只可怜了钟小磊,被耳提面命一顿臭骂,心里委屈道:什么?一条狗?不是有女人?这不科学呀。
魏家承不急不慢等着何沁远电话,一等就是半个月。魏家承指着大黄的鼻子道:“哥们,吃点饭吧,人家都不稀罕你,何必那么忠心呢?”
大黄趴在地上呜呜发出可怜兮兮的鸣叫。
其实,何沁远根本就不知道。
何沁远每次病一场都觉得自己怕是挺不过去了,然后把何思源叫到床前,嘱咐遗嘱道:“柜子里的存折,密码你没忘吧!你哥10年的棺材本,记得给我买一个好盒子,花不了多少钱。我要回家里的小院,咱们埋许愿蛋的地方还记得吗?帮我把那个蛋挖出来,魏家承的也帮我挖出来,把许愿条给我塞盒里吧!你当弟弟的使命就结束了,剩下多少钱记得节约点……好好孝顺陈妈,没有陈妈你哥早死了……别的没什么嘱托了,对了,还有大黄……”
何思源托着他的残肢,右脚的石膏好不容易取了,关节僵硬的厉害,轻轻活动一下脚踝,脚掌就一阵抽,内蜷的脚趾抽动着,脚面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看着自己哥哥疼的冷汗直冒,心急火燎道:“我的亲哥,能不说话了吗?每次都这样,给我添堵是吧!就这10年观察,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是有人说吗?就你这种病病殃殃的,指不定活着是最长的。再说,你一年要大病四五次,这10年每一次你都要给我念一遍遗嘱,你银行账号我背的滚瓜烂熟,那些金额的,小数点后面的我都能背下来,更别说密码了。顺着背倒着背,中间抽两个数背,我都能背得清清楚楚。你说你老这么担心,何不就把钱转给我呢!”
何沁远后背疼的厉害,躺了快一周,肩膀和后背都已经僵硬的不像自己的。他勾了勾嘴角,试图用说话减轻痛感。
“我这不是怕哪次就真的过去了吗?你别嫌我烦,以后想听都听不到了。”
何思源唉声叹气道:“我知道呀,我的亲哥。可你每次这样,给我添堵呀!你是非得看见我在你床前痛哭流涕,你才开心是吧!”
何沁远咬着下唇,忍过一波疼,扯着嘴角笑道:“是啊,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为我哭,我不是该开心吗?”
何思源把他的脚踝活动软和了,揉腿的时候只觉得摸着一把骨头,简直都不敢直视。
好不容易忍过这一波疼痛,何沁远一摸尿不湿,鼓鼓囊囊。他闭上眼假寐,心里一阵一阵难受,什么时候溢出来的,他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何思源照理帮他取了纸尿裤,只觉得他哥那白嫩姜芽尿道口一圈红,取了热水擦拭一番,垫了尿垫退出门去。
门咔嚓关上,何沁远缓缓睁开眼,抬手看了看左手掌心,被他自己掐的全是指甲印。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身,空荡荡的地方只摸到一处凹凸不平的疤痕,像一条千年蜈蚣精,吃掉了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呵……我到底还算不算男人呢……这样的身子若是被家承看到,定然会吓一跳吧。也罢,报应呀报应,有得就有失,也算是两清了。
相见生厌不如不见。
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根本无法在轮椅上坐稳。
帖子发了这么久,也没有收了魏家杰的恐吓电话,倒是魏家豪给他发过一个信息,让他好好休息,身体好了再详谈。谈什么?他有些预感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难免就有意料之外。
等他发现大黄不见了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
那天身体利索,阳光明媚,他决定去店里把帐再算算,到了店里每个桌子下去寻找,都不见大黄的影子。
“大黄又跑哪去玩了,一点都不安分的老家伙。”何沁远抱怨道。
吴涵穿着围裙在厨房搅合汤汁,听见何沁远的话,一拍脑门,哎呀妈呀,怎么把大黄这事给忘了。
他探出头,对着何沁远道:“对了,大黄被人买了,让你去和他谈价格。”
何沁远一听立马就急了,不可思议瞪向他,身心充满怒意:“吴涵,不准开玩笑!”
吴涵道:“这种事有什么玩笑可开?就是上次和你谈事情那个年轻老板,他说喜欢大黄,价格让你报个数。你说那个人看着挺有钱的,买一只癞皮老狗做什么?不会买回去做狗火锅吧。”
“闭嘴!”何沁远瞪着吴涵,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左手紧紧的抠在轮椅扶手上,指甲被一股力量外翻的生疼。“你知不知道大黄……大黄是谁的狗?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卖了它?”
大病初愈,本不该动怒,情绪突然大起大落,引起了一连串咳嗽,何沁远歪歪倒倒靠着轮椅,咳得双眼湿濡,紧紧揪着心口的衣服。
吴涵看他咳得坐不住,身子被束缚带勒着倒向一旁,压住了右边的残肢。他走过去,把何沁远腿上的毯子掀开,托起软软的残肢,把垫在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