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威胁吧?]
张煌目瞪口呆地望着笑容可掬的荀彧,他万万想不到历史中以忠厚著称的荀文若,竟然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抓住徐福的把柄作为威胁。
“荀文若……”
徐福咬牙切齿地小声咒骂着,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毕竟,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母亲知道,她寄以厚望的儿子,其实早已不再是颍川书院的学生了。
“不在这吃了?”从厨房里转出来的徐母并没有听到荀彧对徐福的威胁,只是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不过她很快地就掩饰了心中的失落,对徐福说道。“福儿啊,即便学院找你有事,你就赶紧回去吧。”
“娘……”徐福有苦难言。只得缓缓点了点头。
“要不这样吧?”荀彧显然也是瞧见了徐母眼中的失落,微笑着说道,“大娘,要不今日咱们就叨扰一下。在您这儿吃。不过吃了饭后,可要恕彧将您的儿子给拉走了哦……”
徐母一听眼中顿时又绽放几分神采,搓搓手连连说道,“好好,那大娘我这就去市集买些酒菜来。”说着,她转身走入了卧室,可是再出来时,眉宇间却露出几分忧虑。
荀彧见此站起身来。轻声对徐母说道,“大娘。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文若?”徐母强打着精神勉强笑道。
“是这样的,其实彧此次来吧,不光是为您的儿子……上月的工钱,也该结算给大娘您了。”说着,荀彧从怀中摸出一只轻飘飘的钱袋,从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徐母,低声说道,“这是我荀氏钱庄发放的五十两银票,大娘且留着作为应用开销,向以往一样,长社县内任何一家钱庄都可以换成银饼或铜钱。至于其余的工钱,彧又斗胆做主给您折算成了米,还是老规矩,每月初一,我荀家会派人给大娘您送米……”
“五十两,这可太多了……”徐母闻言皱了皱眉,说道,“大娘我只是替学子们洗了些衣服,哪里用的了那么多?像以往一样十两……”
“是这样的。”打断了徐母的话,荀彧微笑着说道,“这些皆是彧的学兄学弟,我等在此叨扰,岂能叫大娘破费?”
“吃顿饭又花不掉许多……”
“大娘您就权当是彧借您一方宝地,请我几位学兄学弟吃顿饭吧。……彧作为颍阴荀家的少当家,请客吃饭岂能寒掺?您也不想彧太掉面子吧?”
“这个……”徐母犹豫了,良久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大娘我听说县里的桂酒人人夸赞,回头我带些回来。”
“好极好极!”荀彧抚掌一笑,拱手说道,“有劳大娘了。”
“文若说地哪里话。”徐母笑吟吟地说了句,先前眉宇间的忧色消失地无影无踪,回顾儿子徐福道,“福儿,为娘走一趟市集,你替为娘好生招待你几位学僚。”
“孩儿省得。”徐福起身恭敬说道。
“阿到、万亿、宣高、子义……”张煌这时出声向几位兄弟使了一个眼色,陈到等四人会意,跟上徐母说道,“大娘,我们帮您……那么多东西,您一个人肯定拿不过来。”
说着,也不顾徐母婉言推辞,跟上就走了。
这时,张煌才抽暇再次打量起荀彧来。眼下的他,显然也猜到徐母方才从卧室里出来之所以眉宇中带着几分忧虑,无非就是囊中窘迫,可是当时张煌却并未意识到这点,唯独荀彧,瞧出了徐母心中的尴尬,出面化解。
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绝了!
[不愧是历史中曹魏一方的顶梁柱,才能不次于诸葛亮的国士……]
张煌心服口服,由衷暗暗称赞。
徐母与黑羽鸦那四人一走,屋子里顿时就变得寂静下来,徐福沉默着没有说话,想来方才的那一幕他也看在眼里。
良久,徐福低声问道,“你……何时给家母寻了一份差事?”
荀彧思忖了一下,徐徐说道,“那日你与六叔闹翻,一怒之下离开书院,彧本打算来长社将你带回去,却不想,元直你却并未回家,而是不知去了何处……当时彧见令堂独自一人在家。思忖生活或许会窘迫,因此……”
“就是晾在外面的那些衣服?”
“是……”
“……”徐福沉默了,他当然清楚洗晾衣服再怎样也赚不到一月十两银子。更别说还有足够她母亲吃的米另算。要知道这十两可不是李通吃掉充饥的那些跟废纸无异的官银,那可是颍川荀家的当地银票,写着十两那就是十两,不存在什么贬值的可能性。这只有一个解释,荀彧是看在过去学僚的情分上,代他照顾着徐母。
“找我什么事?”徐福这回并没有沿用‘小生’的自称,从这点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找你?恰逢其会罢了!”荀彧轻笑了一声。旋即脸上笑容收敛,望着徐福正色说道,“元直。回来吧!”
“不可能!”徐福断然拒绝荀彧的邀请,冷冷说道,“当初我离开之时就说过,日后绝无可能再回到书院!”
“你……唉!”荀彧闻言长长叹了口气。皱眉问道。“还是因为我六叔么?……你可晓得,你亦曾是他最器重的几名学子?你可晓得,再你走后,六叔有整整三日站在廊舍,站在那日与你争吵的地方发呆?”
徐福面色微微有些动容,但是转念工夫,他摇头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荀慈明爱惜名誉胜过一切。空有一身才学,却不思为天下出力。说什么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