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是哥哥的战友。
邵飞双手抱头,以一种古怪的姿势看着萧牧庭。若不是这样的角度,若不是萧牧庭戴着与那天类似的墨镜、军帽,像那天一样逆光而立,他不知还要花多长时间才会发现这叫人说不上是何种滋味的事实。
萧牧庭看出他的异常,蹲了下来,摘下墨镜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墨镜,萧牧庭又和印象中的人不一样了——他眸光深邃温柔,像平静无风的海,而记忆中的那个人冷峻漠然,仿佛没有感情。邵飞当时特别想看看他的眼,看那目光是不是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怔了2秒,邵飞有些慌张地摇头,撇开眼道:“没有不舒服,我这就调整速度。”
萧牧庭起身,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他不敢再抬眼,咬着后槽牙继续做仰卧起坐,直到瞥见萧牧庭往旁边走去,才悄悄松了口气。
中午休息时,邵飞没再死皮赖脸跟萧牧庭一起吃饭。这事于他来讲太突然,他需要一个人好好捋一捋。
队长是送骨灰盒的人,队长是哥哥的战友,队长应该一早就知道我是……
邵飞攥紧手指,心头泛起两股截然不同的矛盾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