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饶命,小人也是受人胁迫啊……”
钱经不耐烦的斥道:
“说重点,交代出有用的信息,只要抓到了要抓的人,可以饶你不死。再这般哭泣啰嗦,先打二十军棍再说!”
如此威逼利诱,吴得孝果然不敢在废话,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所遇到的无妄之灾。
原来,吴得孝也是在偶然中遇到了逼迫他冒名顶替的人,那人更是不由分说就将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其就范,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对方明显是个狠角色,又将吴得孝的一家老小强迫为人质,如果不乖乖从命,就会让他家破人亡。
不得已之下,吴得孝才匆匆冒名顶替,又因为心中忐忑不安,这才露出了马脚。
“明公救救小人一家老小吧,那歹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啊!”
前经寻思着,行凶的歹人肯定不是红菱。
“那歹人同行的还有什么人?”
“还有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年轻人,用斗笠遮着脸,看不清楚面貌!”
钱经又觉心脏狂跳,如果所料不差,这个遮着脸的瘦弱之人就一定是红菱。
“马上带路,去你家!”
“慢着!”
一直旁观的乌护怀忠忽然开口说话了。
钱经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此人因何有此一言。
“强人身手了得,如果大张旗鼓的赶去,只会打草惊蛇,万一玉石俱焚,钱军使可想过吗?”
这一提醒马上令钱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他马上躬身问道:
“不知乌护将军有何高见?”
乌护怀忠胸有成竹的说道:
“只须派几个身手了得的军士摸进这吴得孝府中,擒贼擒王,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钱经击掌大叫妙极。
经此安排之下,护军中被选出了十个伸手不凡的军士,跟着吴得孝悄悄返回了他的家中,余者上百军士则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以预防不测。几个人有惊无险的摸了进去,半晌却不见任何动静,乌护怀忠与钱经就在吴家门外等着好消息,岂料却突见从院墙内扔出一样物什,血淋淋的,落地后众人定睛看去,竟是一颗人头。
乌护怀忠反应极快大叫一声:
“所有人列队,包围吴家,老鼠都不得放走一只!”
钱经毕竟没有经历过阵战,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远没有乌护怀忠果决,心中不由得发出阵阵赞叹,不愧是秦大夫信重之人,自己的确不如这个胡人多矣。
在他以前的印象中,秦大夫的护军校尉是个有勇无谋的人,现在看来却是大大的相反。
“里面的歹人听着,河南府牙差办案,若乖乖放了吴得孝家人,一切都好说,否则莫怪强行入府,到那时你纵然勇武,又怎么敌得过群狼?”
说这番话的是乌护怀忠身旁的一名汉人军官,因为乌护怀忠的汉话并不好,只要一开口就会暴露他的胡人身份。
钱经也马上明白了乌护怀忠的意图,他之所以没有表露神武军的身份,就是不想过分逼迫里面的歹人,万一此贼生出鱼死网破的心思,那他们的所有努力都将成为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连又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了出来,虽然没有言语的回答,但这已经作为了强有力的回应。
乌护怀忠登时大怒,一改此前的克制,立即下令强攻。
“攻破大门,抓活的!”
同袍惨死,护兵们早就愤然欲试,得了军令以后,呼啸着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