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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琦袒着上身,精壮的皮肉在扑扑闪烁的烛光下映处了幽幽的光辉,只胸口处的一片血红淤青格外显眼,一名军卒将温湿的布巾敷在上面。
“钟如海,今夜杀敌几何?”
钟如海虽然正身坐着,可面上却遍布惭愧之色。
“斩首千余!”
“咱们伤亡几何?”
“伤亡近三千!”
尹子琦半躺着,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今日所遇唐兵实在大出所料,若非本将轻敌,焉能让他全身而退?”
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今日的过失责任都在自己身上,钟乳闻言赶紧胡乱的摆着手,急急的说道:
“都是末将,是末将无能,领着一万五千人也,也没能……请将军责罚,责罚末将,要杀要剐,末将全无怨言。”
尹子琦想换个动作,可马上就牵着了淤青的伤处,疼的直咧嘴,但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事你不用往身上揽,错不在你,咱们自骑兵以来,唐兵何时有过如此战力?今日小败,正好让你我正式面前的神武军,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从这个角度说,也算塞翁失马了。”
在尹子琦眼里,今夜一战,他们击败了偷袭的唐兵,但确实败了,而且败的十分难看。早就布置下一万多伏兵,而且以逸待劳,结果却让他难以接受,伤亡超过唐兵不说,还让对方几乎全身而退了。
这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呢!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说出来,主将必须有主将的气度,即便心里再难受,也必须得表现出一副水波不兴的沉稳。
尹子琦最崇尚兵法中的一句话,“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方可为上将军。”深悉此理的他,自领兵之初就时时刻刻以此为座右铭,鞭策自己。
多年的不如意和被打压,让他备尝煎熬之苦。而今,晋王终于得势,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一越而成了大燕军中的领兵头号人物,洛阳兵权几乎尽操于其手。而且,当此之时又是临危受命,如果能够拯救燕朝于危亡之中,他尹子琦不就是救亡之臣吗?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尹子琦先打败了趁人之危的唐朝宰相房琯和他的十万唐兵,似乎可猛进了,谁能想到又遇见了神武军。本来他只以为神武军的种种传闻都是言过其实的讹传,现在一头撞在了石墙上才清醒过来。
“**明败暗胜,却终究是在咱们手上吃了亏,一定会再次夜袭大营,夜间防备一定要重视,绝不能再让他们趁势得逞。”
钟如海一直频频点头,听尹子琦判断唐兵还会夜袭,便有几分不信。
“唐兵吃了亏,知道咱们也不好相与,还敢再来?”
尹子琦沉声道:
“那个秦晋,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他麾下的领兵大将也都是如此。”
这一点从侥幸逃走的**主将身上就可见一斑,明明必死的局面,却在屡屡出人意表的选择之后,居然就逆转了。
帐中安静了下来,尹子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钟如海仍旧正襟危坐,似乎随时等着他训话下令。
良久之后,只听尹子琦轻轻叹息一声。
“陛下的处境比想象中更为险恶,若阿史那承庆在洛阳,某也不会如此提心吊胆,谁不知道严庄是个两面三刀的老狐狸,陛下怎么能重用此人呢?”
“将军说的可对,就该一刀杀了才是!”
钟如海觉得尹子琦的话大有道理,深以为然,一边点着头,一边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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