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今日入城的早,末将有礼……”
说着深深一躬!秦晋一看,这城门将也是眼熟的很,当初此人曾在团结兵中任校尉,不想现在竟已经成了宫门守将。
宫门守将不用上阵前厮杀,又全责甚重,对此人而言自然是高升了。
“此处守将黄效呢?”
只听这守将说道:
“黄效被调走,另有任用,今日开始变由末将在此当差!”
秦晋一时间没想起此人的名字,但也没有相问,他明白了这些军卒因何如此放肆了,看来是新到的守将并未能及时服众。
不过这也是正常,在军中上下不服乃是常事,通常只要加以时间,有能力的将领自会将部下收拾的服服帖帖。
此人在团结兵中就表现不俗,现在既然能做到宫门守将,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秦晋心中揣着心事,刚要进入太极宫,却听那守将又道:
“大夫可能还不知道,刚刚从潼关外送回了紧急军报,看那报信的使者浑身浴血,大家伙都心怀忐忑啊!”
竟有房琯军中的使者到了!秦晋闻言顿时也是惊讶现于脸上,再联系到使者浑身浴血,自然而然就与战败联系到了一起。
至此,他也顾不得再和这宫门守将啰嗦,大踏步便往天子常住的甘露殿而去。
抵达殿外,又见几个小黄门也在交头接耳,只不过他们的脸上比起那些禁中宿卫来,显然是多了几分慌张之色。
怀着同样忐忑的心情,秦晋进入甘露殿,但见到天子李亨满面笑容,愣怔了一刹,原本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如果是坏消息,李亨此时也绝不可能满面笑容。
“秦卿来的正好,前方捷报到了!”
捷报?秦晋心中巨震,难道是房琯已经克复东都洛阳了?
倒是一旁的李辅国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给秦晋解答了疑惑。
“房相公大军三战三捷,歼敌数万,就在十天之前已经推进到洛阳城下,想必克服东都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了!”
闻言,秦晋暗道,怪不得房琯送来了捷报却不大张旗鼓,原来是底气不足啊,在东都未曾克复之前,一切捷报都是没有意义的,万一在东都洛阳城下功亏一篑,此前的所有成绩则可能被一笔抹杀。孙孝哲的二十万大军最终全军覆没于长安城下就是现成的例子。
“是啊,据说房相公斩首 的叛贼首级在洛阳城外堆了小山,自此叛贼上下再也不敢与之正面相抗!”
李亨的声音中带着兴奋,但出于天子的矜持又必须保持着克制。
“秦卿与虫娘大婚之前,得此捷报,也是老天在为卿相贺啊!但愿上苍佑我大唐,平叛定乱,自此国泰民安!”
说着,李亨的神情又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睛,虔诚的向上苍祷告着。
秦晋接过了李亨递过来的捷报,上下仔细的看了一遍,通过其上所陈述的各种数字判断,房琯的确在洛阳城外打的不错,而且似乎大败了一股从淮南方向北返的援军。
倘若果真如此,两淮方向的军事压力将大大降低,这对朝廷即将展开的征收租庸调也是一则绝对的好消息。
只要过了今年,朝廷的府库必会渐渐充盈起来,到那时就可以养活更多的军队,平叛也自然更加的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