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之下,秦晋也不说话,冲上去三拳两脚就把挡在身前看热闹的司官堂官打趴下在地。很多人直到被打翻在地都没能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嚷了一句“禁军来了”。整个场面便顿时失控,这种情形下如果有禁军开到,那么一定是为了吏部院中的聚众斗殴。如果被禁军一一抓了去,然后再捅到天子那里,这些官员的仕途之路没准就将彻底终结。
因此,这些人才争先恐后的试图离开这里。不过,看热闹的人群至少有数十人,一旦乱了起来,便不可能再井然有序的离开此地,推搡踩踏不一而足,秦晋更是趁此机会拳脚并用,见人就是一阵老拳猛脚。
这些官员们平日里都是些软脚鸡,就算与人争执的机会都不多,更别乱厮打了。而秦晋则是在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一路上打的那些猥琐小人落花流水。
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有二十多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滚动。
而这时,秦晋也终于见到了与人厮打后的杜甫。去见他官袍上的带子也开了,头上的乌纱冠也不知丢到了何处,脸上甚至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见杜甫这幅模样,秦晋就忍不住想发笑,这些堂官司官们打架到像足了泼妇争斗一般,尽做些挠人扣人勾当。
杜甫在重围之中,乍见援兵天降,长出一口气候,又不禁大是叹息。
“今日这一仗打的痛快,终于一扫多日来的憋闷之气。”
这时韦济也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劝道:“子美兄,今日撕破了脸,来日还如何好相见?”
杜甫却不屑的说道:“好相见?今日我既然敢和他们撕破了脸,就没打算将来能好相见。”说到这里,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连脸都涨红了。
“这些个尸位素餐的朝廷蛀虫,终日只知道吃喝混日子,难道就不知道安禄山的贼兵已经到了潼关外吗?距离醉生梦死的长安也不过百里的距离。”
随即,他又伸手指点着那些在地上打滚的官员们。“朝廷早晚要坏在这些人身上。”
韦济被杜甫的口不择言下坏了,如果这些话若是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只怕不会有杜甫的好果子吃。不过杜甫似乎因为之前的厮打有些兴奋过头,仍旧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中。
见一身劲装的秦晋出现在面前,直以为他是普通的禁军军卒,便拱手一揖道:“谢过这位小兄弟的援手之恩!”
韦济见状如此,便想提醒杜甫面前这位“小兄弟”的身份,而秦晋却突然制止了韦济的举动,痛快的回礼道:“不过是过了些拳脚之瘾,何足挂齿。”
杜甫禁不住赞了一句:“好气度,小兄弟日定然封侯拜将。”
若是在平素里,杜甫断然不会有此等看似轻浮之语,然则这句话一说出口,却将韦济逗笑了。
现在的秦晋别说封侯拜将,就连赫赫权重的杨国忠都被他拉下了马,将来一旦得势,那还能了得?而且韦济可不是瞎子,以他的观察,此时的秦晋正在暗中结纳太子李亨,为将来做筹谋。
这更使他坚信,秦晋是个可以为之依托的人。
韦济最大的一点就是重在自知,他知道自己没有独领朝纲的能力,若想在官场上再进一步,就只能寻找大树,一步步将资历熬上去,没准十数年后也有机会入政事堂为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