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姑娘?你不说看腻了吗?”
“你不懂,青楼的姑娘可与咱们这些师姊妹不一样。”说着韩复向四下里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女子在旁,靠近韩离耳边,轻声道:“最起码她们肯给我这个。”说着自怀中摸出一本书册,塞入韩离手中。
韩离见书面上以大篆竖书而成“春宫**图”五字,立知是何物,如烫手山芋,忙塞回到韩复手中,脸颊烧红,忍不住撇了连翘一眼,深怕她发觉此事。
韩复看着他,一脸怪笑,道:“好啊,离师弟,你不学好,原来这等事早就干腻了。”韩离大吃一惊,道:“胡说,我……我……”支吾不出什么话来。
“你既是二娘关门弟子,十年来从未下过朝阳峰一步,如何能知晓此书为何物,又怎会不翻开看看?”说着撇了韩离身后的连翘一眼,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轻声笑道:“好小子,艳福不浅啊,韩家堡第一美人,更是此道老手!可真羡煞老弟矣。”
“胡说,她……她是我师傅!”韩离脸更红了。
韩复一脸不信,正想再说,忽见连翘娉婷而来,忙收起笑意,恭恭敬敬地道:“二娘!”
“复儿,你师傅呢?”连翘笑靥之美,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目光。
“哦,你是说咸阿姨吗?”韩复东张西望,突得喜上眉梢,跳着不住招手叫道:“咸阿姨,这里,这里……”
兑部向来盛产美貌女子,一时间那些初来华山的年轻弟子的目光从连翘身上转开,一齐落在分开人群,迤俪而来的一对女子身上。
韩离看得清楚,其中一人正是十年前见过一面的韩咸。当时自己初见她面便被其风采深深吸引,此时见来她美貌如昨,风采依旧,只不知为何自己反没了那种激动,感觉她不过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并无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连翘一眼,但觉她相比翘娘,似乎还有所不如,只是不如在哪里,却有说不上来。
“小师弟,还认得我吗?”韩离一时还真认不出随在韩咸身旁的女子是谁,听她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韩睽相比十年前显然长大了许多,明眸皓齿,肤色白皙红润,细眉入鬓,泼辣依旧,只是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一分柔媚之态,虽及不上连翘那般荡人心魄,却也是媚态天成,惹人怜爱。
也不知道为什么,韩离竟有些不敢多看她,目光游走不定,到后来更是低下头去。
连翘见徒弟在人前如此丢脸,心下有气,忙转移注意,笑道:“咸师姐,你是要咱们的小睽入情塔接受考验吗?”
韩咸尚未回答,韩复先接口道:“二娘,瞧你说的,小睽哪有我入门久,胜出的自然是复儿我了。”说着看了韩睽一眼。
韩睽小嘴一翘,满脸不服地道:“哼,你趁我不备,从背后偷袭,真是好光彩啊!”说着刮了脸蛋。
“兵不厌诈,谁要你不留心在意,输了也是活该。”韩复一副本应如此的模样。
韩复从小吊儿郎当,不爱习武。小睽虽然调皮,但想来用功,且人又机灵,本不该败给他才对?连翘心有疑惑,看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到韩离身上。
韩离见她望过来,双拳一握,向她点了点头,一脸自信。
韩睽显然还是不服气,哼声道:“不跟你说了!”转过身去,见身旁轻年男子不住朝自己身上打量,大有迷醉之色,心中不免得意,下意识得摆了个姿势,那些男子更是倾到不已。
不过男人们多数都是花心大箩卜,喜欢见异思迁,才在她身上留恋片刻,瞬间又被其他美景吸引了去,而此次来头显然不小,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去。
韩睽心中微微有气,倒想看看是谁有如此大的魅力,但刚瞧见一寸雪白的衣角,心头便是一动,待瞧见那人全貌,忍不住一声惊呼:“冰儿姊姊!”
韩冰儿?韩离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云台峰询缘台那要人命的一脚,一时间目光集中在那万人瞩目的焦点上,只不过他的眼神有些与众不同而已。
可真是冤家路窄。那个如冰雪铸造的美人,对身旁所有迷醉的目光均不做理睬,而是将那对明若寒星的眼眸,落在眼前那个并不如何英俊的男子身上,看来那一句“臭婊子”至今还是不能释怀啊!
两人如此对望着,似乎周围所有的人都已不消失不见,这个世界仅剩下他们两人,如此对峙着,抑或相伴着。
可能是厌倦了,韩离笑了笑,第一个将眼光移开,猛然间眼中喷出烈火,那个宿世的仇敌,那个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男子,现在竟对着自己微笑?那是在嘲笑吗?嘲笑自己连亲生母亲也保护不了!
想到亲生母亲,韩离全身颤抖起来,因为他看见了,再次看见了那张打自己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起,便深深烙在脑海中的容颜。有人说,她就叫母亲,她就是这世上最爱你,为了你可以无私奉献一切的女人。可是为什么自己感受不到那些,为什么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她投入自己讨厌的男人怀中,听到的都是那些毛骨悚然的淫声浪语。而这一切取代了那个世所公认的温柔形象,永远的烙在了他心里,一生一世都挥之不去,每见一次便心痛一次,还不如不见呢!
是以他躲到了翘娘身后。
见儿子还是这般看待自己,茗儿那颗本就脆弱的心被撕成千千万万片,她要冲上去,要将所有事情真相都告诉他,十年的煎熬,如何还能再继续下去?
但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