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面四个人,大家推杯换盏,气氛是越来越融洽,书迷们还喜欢看:。
尤其是陈京和王清闲两人,两人今天才是初次见面,但却好像是一见如故一般,两人是越聊越投机,最后竟然还称兄道弟了起来。
朱森林想象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出现,陈京也没有像茅坑的石头一般臭硬,相反他出奇的好说话,本来朱森林想象的几个难以沟通的问题,陈京处理起来就举重若轻,轻轻的不露痕迹的给一笔带过了,根本没有在预想的地方发难。
而王清闲也一直对陈京很客气,他老辣难缠的一面丝毫没有流露,处处都当自己是乡下来的乡官,局领导又什么要求,他拍胸脯做保证,那态度是非常的好。
“陈老弟,我再敬你一杯!我王清闲痴长几岁,平洞巴掌大一块地方,我的工作还处处出现疏漏,还劳烦你老弟给我擦屁股,说起来惭愧啊!”王清闲端着杯子再一次向陈京敬酒。
陈京端起酒杯,道:气了,谁都知道王老德高望重,平洞的林业一直在全县是抓得最好的,我们局如果不是得益于你的帮衬,平洞的生态能有今天这般?”
两人碰杯,同时将杯中的酒干了,王清闲斜睨的目光看着朱森林,道:
“小朱,你们陈局的话你可听清了?林业站不仅要在乡党委乡政府的领导下展开工作,上级主管领导更是你们要尊重要的。这个问题你们要反思,尤其是你要反思!
今天陈局在这里,你可以表个态嘛!”
朱森林脸涨得通红,站起身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他双眼一触及王清闲的眼神,立马浑身一激灵。
“陈……陈局长,我们站工作没做好,没有弄清平洞林场的实际工作情况,我首先要检讨。平洞林场更要严惩不贷……”
“好了,好了!朱站长,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没有什么东西是十全十美的。”陈京淡淡的道,他指了指一桌子菜肴,“就像这一桌饭菜,道道都是美味佳肴。但是你看那个是麂子,这个是穿山甲,这些都是保护动物。
我们作为林业工作者,吃这样的饭菜,是否是心中会犯堵?”
朱森林一愣,抬头看向陈京,陈京的眼神刚好和他的目光对视,陈京的眼神很清澈,非常的清澈。
“那陈局,我们平洞的事情局里的处理意见是……”朱森林试探的问道。
陈京沉吟了一下,摸摸下巴道:“平洞林场要严肃批评教育!你朱站长嘛,看是否考虑换个工作岗位,你在平洞也呆几年了,可以进城了!”
他压低声音,以一种温和的口吻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孩子该上初中了吧!孩子的初中要在县城上,乡下的教育资源终究差了很多,你进县城,对整个家庭都是有好处的。”
朱森林嘴唇掀动,想说点什么,却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内心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听陈京讲话,好像是领导在推心置腹的关爱下属一般,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调进城的事情,朱森林早就考虑过了,但一直迟迟做不了决断。
县城的关系网复杂,尤其是离表舅太近了,担心别人在这其中整事,表舅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局里没有什么好的位置,有些闲差拿几块钱的死工资,根本养不活婆娘孩子,远比不上他这个平洞林业站站长那般实惠。
朱森林一直无法没做决断的事情,今天让陈京一锤定音做了决断,朱森林瞬间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京的话还没有结束,他话锋一转,继续道:“至于查处的木材问题,就一切当罚没处理吧!这一点毋庸置疑!”
“啊?那个……”朱森林脸色一变,张口说了两个字又觉得不妥,神色却是大变了。
他是听明白了,陈京敢情是要将四百方木材全部充公,直接没收了!
四百立方木材不是小数目,堆在一起那都是一座小山了,按照目前木材市场的行情,四百立方木材那也是好几十万,在现在这个时代,公务员的工资一月还不够一千块,几十万是很多公职人员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财富。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朱森林心中清楚这些木材背后的利益链条。
那都是乡里甚至县城各路神仙打了招呼的东西,某某领导一个电话,林业站就开个口子。这口子一开,堆积起来就是几百上千立方,现在被查处的这四百多立方木材还只是其中一部分。
现在如果按照陈京所说,将这些木材全都没收,不知要得罪多少的人。
朱森林连屁大点事儿都干不了,别人肯定会对他暗中有些看法,他想继续待在平洞可能都不成了。
一想到这些,朱森林又是入座针毡,他恨不得把事情挑明了说。
现在他是两头背黑锅,到头来两头不讨好是必然的,他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王清闲和邵名,邵名佯装喝茶,王清闲点头表态道:“对局里的处罚结论,我们坚决服从!”
王清闲一锤定音,朱森林立马蔫了。
他忽然察觉到了陈京骨子里面的狡猾,陈京提出罚没四百方木材的事儿,等于是帮王清闲和邵名唱了黑脸。
最近平洞乡屡次召开林业工作会议,逐级传达林业工作和封山育林工作的重要性,乱砍乱伐的情况之所以无法杜绝,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些地方情面碍不过去。
木材这东西是资源性的东西,就以澧河县论,也不是个个地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