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可是亲祖父最喜爱的地方,如今反倒给一个姨娘?
她转眸看着章氏,章氏定然知晓的,却还是任由着如此?这难道不是暗着打大房的脸?
章氏当然清楚,之所以明白,才会更加地憎恶这个宅子,当初她离开纯属自保,逼不得已,可是当入了这宅子里头,她却越发地憎恨起来。
“这处院子我记得是祖母最中意的,当年祖父还在这院子里头做了一幅画。”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郡主如此说,臣妇倒是记起来了。”章氏浑然不知地应道。
慕梓烟叹了口气,“倒是可惜了。”
“郡主何出此言?”章氏却不解地问道。
“慕家的老宅,却住着个外姓人,当真是悲哀。”慕梓烟摇头说道。
章氏最恨的便在此,她当年被老夫人骗的嫁给慕擎林,原以为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真正的慕侯府的主母,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慕擎林竟然并非慕家的子孙。
章氏当下面色便变得难堪,抬眸看着她,低声道,“郡主若是觉得这院子给一个姨娘住着可惜,那臣妇便将这院子空出来。”
“还是二婶婶贴心。”慕梓烟笑吟吟地应道。
章氏隐藏与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凭什么她是郡主?凭什么?倘若不是,哪里会容得了她这般地嚣张?
只是章氏却忘记了,当初她是何等地惧怕慕梓烟,才落荒而逃,倘若不是慕梓烟放她一马,她如今早已长埋地下。
慕梓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说道,“不知二哥如今在忙什么?”
“不过是讨了个差事罢了。”章氏压下心底地怒意,低声说道。
章怡青见慕梓烟频频提起慕凌睿来,她双眸闪过一抹疑惑,随即便垂眸不语。
慕梓烟在老宅内转了一圈,正欲离开,正巧慕擎林与慕凌睿父子回来,一早便得了消息,说是成安郡主来了,这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等入了府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昔日的慕大小姐如今已经成了成安郡主。
慕擎林对于慕梓烟是心存恨意的,倘若当年她乖乖听话,如今这慕侯府早已经是他的了。
慕梓烟若如知晓慕擎林还是这样的心思,必定会啧啧地说道,“瞧瞧,这便是死性不改。”
慕凌睿看见慕梓烟,恭敬地行礼,“卑职见过郡主。”
“二哥请起。”慕梓烟未料到慕凌睿会变成如此,以往不过是从芸香那处听到慕凌睿的境况,并未料到他竟然转变地这般快?
她抬眸仔细地打量着他,而后才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慕擎林身上,直等到慕擎林拱手行礼,“草民见过郡主。”
“二叔瞧着气色不错。”慕梓烟看着慕擎林浅笑道,想着当年章氏离开老宅之后,以为二叔乃是一度颓废,故而便偷偷的在他的饭食中下了药,想要让他就此一蹶不振,最后掏空了身子折磨致死,未料到二叔竟然是装的,这让章氏对慕擎林更是恨上了几分。
这夫妇二人虽然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是相互算计,也不只是何等的悲哀。
“有劳郡主挂心。”慕擎林恢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的神色,只可惜,断了一只手臂,如今瞧着当真是有些怪异。
“我过来不过是看看二叔二婶罢了。”慕梓烟笑着道,“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回府了。”
“恭送郡主。”章氏见慕梓烟要离开,自是巴不得。
待慕梓烟离开之后,章氏嘴角地笑意瞬间收敛,转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擎林冷哼一声,自是去了姨娘那处。
慕凌睿转眸看着章怡青,“回去吧。”
“恩。”章怡青点头,自是安静地跟着她。
慕凌睿回了院子,随即坐下,章怡青亲自上前脱下他身上的外袍,丫头端过水来,待慕凌睿净手之后,她便将方巾递上。
慕凌睿缓缓地坐下,他因着明安郡主之事,在京中自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得了个差事,也是一个小小的兵部的书令史。
章怡青亲自递过茶盏,抬眸看着他,“夫君可要用饭?”
“适才吃了酒,有些乏累,便不用了。”慕凌睿自戒了五石散之后,身体受损严重,武功尽失,如今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章怡青却不同,她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武功,不过看着慕凌睿手臂上的白布,她垂眸道,“夫君,昨夜妾身是无心的。”
“我知道。”慕凌睿经历了大起大落,这性子便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比起看着父亲与母亲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如今只想过安生的日子。
章怡青见他如此体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二人在一处,属于两个闷葫芦,之间的话语甚少,待慕凌睿起身去了书房,章怡青似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而后便坐在软榻上。
慕梓烟坐在马车内,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
“大小姐,那二夫人怎得还不安分?”碧云嘀咕道。
“安分?”慕梓烟冷笑道,“她倘若能安分了,便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了。”
“大小姐,奴婢瞧着二少爷当真是变了许多。”芸香却说出了慕梓烟感兴趣的事来。
“的确是改变了不少。”慕梓烟也说不上,只是觉得他身上少了往昔的凌厉,反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大小姐,奴婢瞧着那二少奶奶甚是奇怪。”芸香却不忘记观察,随即说道,“越是如此,奴婢反而觉得她深不可测。”
“的确深不可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