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换了衣服,他打算先回去,一开门,看见郭枘和余屺杉站在不远处说话。
他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么……?
段斌愣愣地看着,他们看见自己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反而余屺杉挑衅地凑上去贴着郭枘耳边说话,段斌转身跑回了房间。小时候的余屺杉到现在的余屺杉中间有一段空白,是他到国外去的那几年,但即使他现在没了小时候让人嘲笑的模样,在这些旧人面前他仍然感觉到害怕,那是一种痛入骨髓的阴暗。
那次的道歉事件后他们把他关在铁门里,任他又哭又喊都没人来救他,就这样一直关了两天,那几个人也许把他给忘了,后来是路过的穆丰救了他。又累又饿的段斌回到家,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他,给他做了饭吃,而他爸到那时都没发现他不见了。
也许他爸真的是个坏人,因为他从来不出席自己的家长会,他没有时间,唯一一次有时间了,还放了段斌鸽子。段正华说自己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下午回来接他去学校参加家长会,结果段斌一直等到了晚上,他给段正华打电话,他爸总是说快到了快到了,这样打了几个,那边就不接了,最后他自然也没有带自己去家长会。
也许他爸真的是个坏人,段斌直到出国后一年都这么认为。
“……喂,发什么呆呢?”一个声音渐渐清晰把他唤回现实,郭枘的脸近在眼前,段斌后退了一步,“啊,那、那个,回去吧…我先、先走了……”
段斌说着就往外走,希望不要碰上余屺杉,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还看见对方嘲讽的笑。他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不安到极点的地方,在他走出门前,被郭枘一把拉住,车钥匙塞进段斌手里,“乖,上车等我。”
“好…”段斌接过钥匙,逃也似的跑出了酒店,出了大门,松下一口气,慢慢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他还记得,小时候那个让他几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寸头男生叫安沅,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在小时候的自己眼里,跟恶魔没什么区别,或者说,就是恶魔的代名词。而那个恶魔,现在还不时会出现在他“眼前”。听说安沅家里是音乐世家,老一辈自然也希望他走音乐的路,安沅也很有音乐天分,但最后他选择的是“玩音乐”,唱起了摇滚。
安沅成了,杂志上经常可以见到他,段斌就是这样戒了闲着没事翻杂志的瘾,那个一身黑的长发男人让他到此时都有种恐惧感。
段斌钻进车里,很快便看见郭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渐渐接近,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来,狭窄的空间里有难以忽略的o信息素的味道,段斌忍不住偏过头看向窗外,余屺杉的信息素让他感到阵阵恶心。
郭枘刚发动车,段斌就忍不住打开门冲了下去,趴在车边吐了起来,郭枘跟着下车,看着他像要把内脏都呕出来的样子,皱了皱眉,走过去递了张纸给他。段斌后退了一步,眼睛红通通的,“别过来……”他的身体在排斥着这个信息素。
郭枘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用纸给他擦干净,又拿了水给他灌进嘴里,段斌哭着躲避他粗鲁的动作,水流了一身,但还是喝了不少下去,这才好了一些。这一番折腾,他本来就仅剩不多的力气几乎耗尽了,软绵绵地靠在车上。郭枘将他拉进车里,给他系好安全带,抬头一看,人已经晕了过去。
*
段斌再醒过来已经回到家里,他和郭枘的家。迷迷糊糊坐起来,脑袋还有些疼,他按了按太阳穴,却没有丝毫好转。
“醒了?”郭枘给他递上一杯水。
段斌愣愣地接过来,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低着头一口口喝着水。郭枘揉了揉他的头发,奖励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段斌没有躲,因为男人身上的o信息素已经没了,只有他熟悉的,的信息素。
“报道已经出来了。”郭枘把报纸递给他看,婚礼上了头版头条,不少评论人在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猜测。段斌随意翻了翻,有好有坏,但势头是好的,起码炒作对股份有点帮助。不知道郭枘的“大办婚礼”是不是为了这个效果,但目前看起来还不算太坏。
“我有问题想问你。”郭枘把他手里的报纸抽走,嘴角微微一勾,段斌被他笑得有些发怵,点头道,“你说……”
“你认识安沅吧?”郭枘问道。
听到那个名字,段斌愣了一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说认识,不算,说不认识,又不可能。最后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见郭枘笑意更深,靠近的距离让他忍不住往后缩,“为什么……问这个?”
郭枘笑而不答,拍了拍他的脸颊,“没什么,既然你醒了……把衣服脱了跪下来吧。”
段斌吞了口唾沫,正事说完了,现在又变成主奴,他犹豫了一下,就被郭枘一巴掌抽在脸上,没有更多思考的时间,段斌赶紧从床上下来,慌乱间让被子一绊,摔在地上。郭枘在沙发上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眼镜后的眸子看得他脸上羞红。从地上爬起来,跪着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他的主人又开口了,“今天要惩罚你。”
惩罚…段斌顿了顿,低着头没敢看他,虽然平时郭枘弄他都是往死了弄,但每一次都让他有一种全新的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让他绷紧了身子,忍不住地呼吸急促起来。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么?”郭枘摆弄着不知何时拿出来的小鞭子,时不时在沙发扶手上甩出清脆的击打声,段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