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去的神色,太伤感……
“我从小嚣张跋扈惯了,只有那一次我出奇的安静,我妈以为我被他吓到了,一直安慰我,怕我跟他闹,其实我心里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上去牵着他的手跟他说让他别哭不要害怕有我和他玩。其实我懂个屁啊,我都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知道他哭的好可怜,看着可孤独,我要对他好好的,让他也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他一样。”
邹乙黯然原来李木森小时候身世竟然如此可怜,“那后来呢?”
林林转过头看着邹乙,露出好看的笑容,“后来,到今天,我坚持不懈的追了他整整十年。”
“啊?”
“李木森人如其名,就是个木头做的,不管我怎么努力,软硬兼施,他就是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因为他也不喜欢别人,他妈妈的死让他生活彻底崩溃,他不肯上学也不肯认我和妈妈,没办法爸爸把他送到德国的姥姥家待了几年,后来他回来了,一切看起来理所应当了些,对我们也保持着面上的礼貌,他休了两年学降级和我一个班,他在学校好强,什么都出风头,但是其实他连个哥们都没有,他跟谁都一个死德性,不好不坏的,跟谁都很有礼貌,却跟谁都不亲近,他跟你脸上笑成一朵花了,身体也绝对跟你保持哪怕一手指头的距离。”
邹乙突然回忆起初三英语竞赛结束后他和李木森一起回家的那个傍晚,他和那个男孩子似有似无的蹭着的胳膊,那段不短的路程,那温热真实的体温……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真实并且鲜活在邹乙的记忆里。
“你想什么那?”林林推推邹乙的肩膀,邹乙有点愣神,他尴尬的笑笑,连说没什么。
林林斜了一眼邹乙,突然诡异的转向他。“但是他对你不同,所以我开始很讨厌你。”
“啊?”
“野营拉练的时候你生病了,你后来晕菜了,都没机会看见他那样儿,他李木森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死活了,非要背着你去找刚送别的同学回去的救护车,教官们给你急救后都说在原地等着救护车正赶过来呢,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干脆背着你一路跑了半个钟头跟救护车会合去了。我担心他背着你再出事,于是自告奋勇和教官跟着你们去的医院,后来你输液烧也退了,在床上睡的呼呼的,李木森就坐在床边上眼巴巴的盯着输液瓶子瞅,我提出陪他一起看着,结果被他骂了一顿就气呼呼的跟着教官回学校了,连医院的小护士都说,这同学真够意思,比亲兄弟还亲,就从那以后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邹乙张大嘴巴,他不知道他是这么去的医院,听林林说完,他的心开始慌了,迷糊中他是有些意识的,他记得那个温热结实的后背,他趴在上面,听到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咚咚的心跳,还有领口处传出的好闻的味道,这说明什么呢,这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自己希望这些说明什么呢。
“你说,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你告诉我,让他也对我这么好,行不行?”
看着林林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邹乙更慌了,红着一张脸推着林林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争着站起来要去打扫卫生,“哎呀,什么呀,他是碰巧赶上我生病,估计吓着了,帮我一下,没对我好啊,他对我冷冰冰的,开学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话,赶紧起来干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俩收拾收拾该上课去了。”
“你就死装吧,就凭我林林跟着他屁股后面十年,他李木森对谁特别我还看不出来!别人说他积极表现要竞选班委,他才不会用这种方式表现,他那次乐于助人的好人好事简直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我告诉你,我很喜欢你,所以你也要喜欢我,喜欢我就要告诉我怎么让李木森也喜欢我!”
邹乙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林林还不自知若有所思的玩着拖布,“一定是有原因的,怎么做呢?”
是真的么?林林说的若是真的,那李木森对自己到底代表什么呢?邹乙开始头疼了,他暗暗跟自己说,都是假的,不可能的,要守住自己的心,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要痴心妄想了。
邹乙自我催眠了几分钟后终于归于平静了,他弯着腰扭着拖布,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突然自己好想哭,他从小就接受了自己喜欢男生这件事实,喜欢就喜欢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未来可能辛苦点他也从未起过退缩的心,可是今天怎么了呢,今天他特别委屈,对自己委屈,他不知道委屈什么,于是更恨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哭个屁啊,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水桶里掉,噼里啪啦的,邹乙勤勤恳恳给自己垒了这么多年的心墙,一直都坚不可摧刀枪不入的,可是今天啊,根本什么也没发生的,就轰然倒塌了,他恨自己软弱无能,于是哭得更凶了。
☆、第一次亲密接触
经过这被罚事件后,林林和邹乙的关系走的更近了些,邹乙平时在学校没有朋友,和林林又是脾气相投,林林开始因为李木森的事情格外的缠着邹乙,但是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男孩子真是太招人喜欢了,他肯听自己絮絮叨叨的讲心事,他可以容忍自己高兴不高兴时无厘头的抽风,他宽容,善良,人情世故了然于胸却从不点破,她好奇这样纯净的男孩子如何能直视人心最深处,他是怎样把单纯和城府融合的这般巧妙,他的眼睛深邃又清澈,林林常常托着腮盯着邹乙的眼睛